瞧了眼绣娘,白铁匠猜出她当然不知。而后转眸看去石任意。“石公子,我与你姨母早已认得,也认得她先夫,说来还算得上远房亲戚,如今,我在你面前也不必忌口,我知道什么就全告知你算了。”
抓了抓自个头,白铁匠尚觉着不好启口,但他既然来了也就没打算瞒下去,何况,于瑶素和自个侄女---彩云不知死活。他来,其中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心。说白了,就是试探石任意。
如此,他又道:“唉!唉!唉!”
一连三叹息。“于瑶素这小丫头真真心机太深。”
“绣娘,向时,我没跟你说实话,你也别怪我。彩云可是人家的丫鬟,我这个表叔怎好不顾她呢?”
绣娘大抵嗅出一丝秘辛。睁大了秀目。“白大哥,你还隐瞒我了?”
“不敢,不敢,今日登门算是赔礼。”
抱了抱拳,朝绣娘拱拱手。“其实,其实,彩云也命苦,我要替她着想。”
“那倒是,你做表叔的也算有心了。”
绣娘夸赞归夸赞。“白大哥,你别耽搁,快说说那于瑶素怎地为人?”
又是叹息,白铁匠咂咂嘴,真不好启口,但,事已至此,侄女和于小姐恐怕凶多吉少,为了试探石任意,他决心早定,什么都不顾了。
“于小姐的确在我家中落胎,做小月子。是我一家人服侍她。皆是为了蒙蔽石公子。”
这番话好似无故一道电闪,又着猛雷轰击,石任意险些坐不住,就差栽倒在地。手儿一扶,好在他抓住了桌角,稳住了坐姿。
绣娘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好个不知羞耻的人,她。。。。。。她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怎就无耻。。。。。。无耻至此呢!”
白铁匠吓了一跳,连忙吞了口涎水,而后稍作镇定。“我说绣娘,这也是没法子啊!于小姐有心同那张公子百年好合,哪知道张家变故,张公子生死不明,于瑶素也让石公子一程陪着去开封寻找过了呀!既然,不知张公子下落,她对石公子动了心也没甚奇怪的呀!再者,石公子大抵应该知晓于小姐些不妥,你既然也愿意和她两情相悦,怎能怪人家有心待你呢?”
“简直一派胡言,白大哥,你说这话我绣娘可不爱听了,我儿任意怎会要那个破鞋?”
绣娘恼火不已,红着脸说话。“莫说她于家家财万贯,就算是当今帝王将相家的小姐,我儿任意也别捡那破鞋。”
白铁匠可不管绣娘如何说辞,他趁机瞧瞧石任意的面色。
然,石任意却傻愣愣,眼中好似湿润,男儿泪自动流出。
“石公子,你也实话说我听,当时,你在家中攻书,就待秋闱之时,于瑶素和我那侄女便失迹了,你可知晓些什么?或是,有甚不寻常的?”
石任意摇摇头,更显呆滞,如此令人心寒的话竟然不经意间就在这位白铁匠口中被解密了。
莫不是自个的过错?谁让自个没能高中举人呢?若然,村人怎会状告自个父亲杀害两条性命,又怎会见着白铁匠直言不讳说出于瑶素的不堪过往?
容不得他多想,那白铁匠再道:“石公子,凭我几十年光阴,我瞧你也不似那恶人,不妨说实话吧!你父亲、你继母可是知道你陪于小姐去寻找张公子的,他们若知晓于瑶素不干不净,加上她毫无羞耻跑到你家,刻意与你不离不弃,你父亲会不会因而恼羞成怒动起来歪心思?”
“啊?”
绣娘再度大惊,她知道原姐夫已牵涉两起命案,这会白铁匠登门问罪来了?难不成,石顶富将于瑶素和彩云都害死了?
歪心思?石任意对父亲会不会动歪心思又怎能知晓?
“父亲。。。。。。父亲他想来不会。。。。。。不会对瑶素怎样吧?瑶素是不是真的寻到。。。。。。”
石任意已哽咽,说不出话来。
“石公子,我猜你父亲若真对付于瑶素和我侄女,就怕她们无力抵抗啊!”
想了想,白铁匠也不好过于瞎猜,毕竟,人不见了,也没人见着尸身,或许于瑶素和彩云还活得好好的。“石公子,你别过于悲伤,于瑶素这女子,别说你姨母不喜欢,我也替你不值,但,她是彩云的女主子啊!”
“晚辈知道,多谢白叔叔今日。。。。。。今日全部告知晚辈!”
石任意说罢,起身,他不想再多说话了,便朝自个厢房那赶去。
白铁匠就待石任意再说出些什么来,他也好知晓些线索,没成想,石任意什么都没说便离开,白铁匠可急了,连忙抬起肥屁股。“石公子。。。。。。石。。。。。。”
绣娘胸前起伏不定,那团怒火令她吐纳急促。
什么也没问着,白铁匠只能叹息。又瞧去绣娘。“他父亲为人不善,绣娘你日后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