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千安真乃好叔叔啊!只是,石任意怎能只记得一个黄宗吉,还有一人对黄千安恨之入骨,她便是姚彩莲。
亲自救下姚彩莲,就不知她近况如何。然,黄千安仍是官府追查的重犯,却不知黄千安可晓得姚彩莲也在椒城,会不会趁此归来椒城而戕害她?
为什么要让自个遇上面前几分蔼然的无情箫人?他可是黄宗吉叔叔黄千安啊!杀人不眨眼的冷漠杀手。当前,毫无冷酷,只有慈祥可见的老者,真情到深处,也会掉眼泪。唉!苍天真是会捉弄人啊!
“任意,你去坝沿村可找着了些线索?”
绣娘还是关心他的。
石任意摇摇头。“孩儿毫无现。”
“那。。。。。。那你何必急于归来?”
“孩儿想念姨母,担心您一人在家中忙不过来,遂先归来两日,之后再打算去村中寻找线索。”
“好孩儿,姨母没白疼你。也罢,你姨父如今伤重,不能帮你,你就求求黄叔叔出马,襄助你早日找到线索。”
“大可不必,孩儿自个就成。”
石任意不想让黄千安赶去坝沿村,那儿还有何重越呢!
即使心中对何重越多有气恼,一旦黄千安赶去,就怕何重越性命不存,石任意心中显然不舍,还惦念二人曾那般和睦的过往。
何重越诗词、琴艺皆通,实属全才,是黄宗吉之后,石任意最称赏的朋侪。还有一个令人不及的便是何重越武艺极高,与之交集,若非敌真友,可就最称心如意了。
无情箫人不知内里,当即点头。“好,老夫漂泊江湖,惹出不少仇家,再则官府四处张榜缉拿,不宜抛头露面。你若自个寻出什么端绪来,用得着老夫的话,再联络老夫,而后襄助你也不迟。”
“也好!”
绣娘道:“任意我儿,你要多加谨慎,村人对你父亲已生敌意,对你也不会放过,防备有人暗地里使坏,危及于你。”
“姨母放心!孩儿自会小心些,同那些素日和我石家不睦的村人不说那些个是是非非。”
三人正说话之际,刘大的兄弟---老三快步跑来。
“嫂子,刘大哥醒了。”
醒了就好,起码还有机会施救。无情箫人最先起身,跟在老三身后就走。绣娘在石任意的搀扶之下随后。
刘大睁开双眼,微弱无力,瞧见众人,艰难从口中说出。“甚好,我刘大真是命硬,还能活在世上。”
他欲图咧嘴露笑。“哎哟!”
嘴巴肿胀,痛的他亦不敢再笑了。
绣娘见了,又抹眼泪,石任意连忙好劝。“姨母您瞧,姨父多厉害,既能行走江湖,又会行商治家,真乃孩儿之表率也!日后,姨母可要好生疼惜姨父,要吃就给他吃,要喝就让他喝,家里再缺银子花孩儿想法子弄来。”
“哎呦呦!我的好孩儿,姨母不缺银子花,你就安心攻书吧!三年说迟不迟,转眼之间就到,你再乡试,中个举人,姨母我也就可少替你操心了。”
又是劝他求仕,石任意哪有那份心志?两日前,他算是亲眼见着了,堂堂朝中大员都那个模样,官场之中狗苟蝇营,他这脾性如何与人交集,哪怕日后真的考了举人,中了进士,他岂能无耻到学那马益辙?一会儿是百姓口中的好官,实则贪赃枉法,暗地里心狠手辣,还不知他干了多少坏事。
众人都由先前的悲苦转而喜色上了脸,谁也不在乎此时石任意的面色如何?他的惆结只有他自个承受。
刘大体虚却心明,方才也听见了绣娘的话,他不好动弹,一个眼神瞥来,就落在满脸怅惘不展笑颜的石任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