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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结伴同一程下(第2页)

算是一切妥当,于瑶素便在彩云的搀扶之下,在村中一户人家那儿买来了两辆马车,石任意赶的马车里有于瑶素和彩云,而叶珩赶的马车里的人是石顶富。

一路马车远足,他们都不用双脚辛劳,故此,也算尝试儿子曾经护送于瑶素千里去开封寻张郎的历程,而石任意、于瑶素、彩云有过这番经历,他们更将此次远足视为出游一般自勉,防备打退堂鼓。

走最近的路,不用绕道,这是叶珩的用意。他受母命,若石顶富休了孙桂花,他会毫不客气的与之从此陌路。若是,表姨母的确含冤,石顶富不离不弃,他则会与之亲善,互为帮衬。

话说这一程艰辛定然少不了,石任意无法避开,暂且见机行事,而况还有父亲从旁出谋,他也不想和于瑶素撕破脸皮。

初冬时节,寒气盛,他们一行在村庄的地方自会投宿客栈,若是旷野、山林之间则夜宿眠舆之中,也不担心冻着。

事到如今,无所惧怕,这五人谁还没夜宿过山林?石顶富撅人祖坟,风餐露宿常常有之,叶珩四方游走,夜宿山林也免不了。而石任意和于瑶素、彩云上回赶去开封,那一程秋日美景来回,哪怕多次夜宿山林都丝毫不怕,惬意而不悔,还由此便让于瑶素和石任意互生了爱慕之情。

可惜,世事无常便在此,和于瑶素有心结为夫妻,奈何于瑶素与张郎不干不净,父母猜出,惹出了不可告人事端,如今越不好收拾。

各怀心思,这一程可谓寻人是真来,也算假,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前处,有一酒肆,他们连忙赶至,栓好马匹,将在这客栈好好用一顿晚食,因着,几日一程就没遇上客栈,故而将所带干粮取出充饥,都吃得差不离,快吃光了。

于瑶素刻意将石任意留在身旁,便是让他时刻不忘曾经的过往,也每夜让他陪在眠舆之中,说是保护她和彩云,反正眠舆之中有两床被褥,于瑶素和彩云一床,石任意睡在她们边旁。而石顶富则同叶珩同卧一马车的眠舆之中。好在,旷野的地方,两辆马车紧挨着,三位男子家轮番值夜,这般已过去了七八日。

今个,叶珩打算大吃大喝一餐,因今夜有客栈可投宿,再者,他也好借酒安睡,不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刻,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为何总对石任意和于瑶素同在一眠舆之中便大为不悦,但人家小姐执意好说歹说让石任意一同宿下,叶珩又能怎样。

出门在外,没了主仆之分,彩云与他们四人同桌共食,不过,还需在同桌用膳时候把握分寸。

“表哥,你就吃上一杯吧,今个你我、还有表姨父都在一个厢房宿下,我们吃高了酒,那鼾声是停不下了,恐怕会吵扰了你。索性,你跟着吃酒醉了,反倒好事一件,同我们一道好睡到天明,岂不美哉!”

石任意并无吃酒的心思,他这几日来都万分谨慎,唯怕于瑶素对他生出怨恨,女人家的脾性他虽不能全然概知,但从继母那他已有过尝试,万万莫要轻易开罪女人,否则,绝无安逸日子可过了。

说来,他有他的苦衷,他亦会自责,可他明白,世事无常,便是如此。他暂且谁家的小姐都不会看在眼中,因着他需弄清一事,否则,他绝不会应承父亲与谁家小姐结为百年好合的。

此事只能心中深埋,谁都不好说出半点。

“我不怕,你与我父亲鼾声再吵我也能睡着,放心吧!”

石任意说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真的被鼾声吵扰,哪还能安睡?

“哈哈哈,表哥莫非和于小姐同在一眠舆已惯常,夜夜有佳人在侧,反倒睡的踏实,指不定还有好梦相伴呢,是不是啊!哈哈哈!”

看似打诨,叶珩说出,心中徒然几分悲凉,自个也不差呀!于小姐怎就不让他陪在眠舆之中呢?反正各自被褥安睡,绝不会有越矩之事生。

此话着实气人,于瑶素已粉脸通红,而彩云则无法容忍,遂道:“石公子健壮魁梧,保护小姐和奴婢才能令人安心。”

叶珩听出话中之意,故意贬低他不如石任意高大健壮啊!好个丫鬟,可恨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对他打诨的话还以反讽。

吃下一杯酒,叶珩朝石顶富又道:“表姨父,孩儿再敬您一杯酒,这一路恐怕还未到最艰难的时候,表姨父您也受苦了。”

实则,暂且忍下一口气。不想桌上动怒,遂与石顶富说话而分心,不理会彩云。

“珩儿说哪的话,我把你们都牵扯进来,才是过意不去。好,表姨父我就和你痛痛快快吃酒,吃的晚了,若明日起不来床,迟些赶路也无妨。”

“不错,表姨父这话说的也是,事已至此,在乎一时半会又能怎样?就当此番出游。哦!实不相瞒,大理于孩儿而言,还是头回来呢!”

说话间,叶珩便朝石任意和于瑶素瞧了一眼,偏偏不屑看见彩云。

彩云又何尝在乎他---叶珩呢?她只管低头用菜,侍奉小姐要紧。

“唉!若是一家人前来玩耍倒也欢喜,岂知桂花却跑来了大理,她如何忍心弃我不顾啊?”

石顶富抹了一把眼泪,故作伤感。

“石大叔说的极是,可惜世上绝无那毫无波澜的安逸日子,总会令人预料不到的事便要生。”

于瑶素温和好劝,但言语却隐含深意。

石顶富侧瞧了她一眼,点头而笑。“是啊!瑶素你说的极是,不过,至于你,此番究竟遭逢了什么,去了哪里为何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都说时候没到。石大叔放心,瑶素将在合适的时机和盘托出。啊!对了,石大叔,您何不说说公子的往事,他打小就这般内敛吗?”

二人好在随意说了两句,并无起了干戈的言辞,于瑶素已岔开话题,石顶富便顺着她的话就说及石任意儿时的种种。

谈及自个儿子,石顶富眉飞色舞,说的不亦乐乎,连一旁石任意和叶珩都快听不下去了,他还对于瑶素说的吐沫星乱飞。

暂且放下心结,于瑶素时不时对石任意儿时有趣的过往笑个不停,以迷惑石顶富和石任意对她心思深藏的猜断。

但她心中真正在乎什么,那是假不了的。听来石顶富的说辞,她一旦瞥去眸光瞧见了石任意,心田便好似花儿绽开,随他石任意这只蜜蜂尽情在她这朵花心之中采蜜。

他多少也记起父亲所说他儿时的种种愚蠢做派,被私塾先生责罚,用膳的时候尽然睡着了。一切都若昨日再现,石任意低垂着头,心中苦涩,无法排遣。也许,今晚,避开了于瑶素,与父亲、叶珩隔邻厢房的机会,父亲会面授机宜,替他出主意。自个如何都想不到,这于瑶素真的归来了,他反倒对于瑶素渐生厌恶的心结,不好明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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