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任意和石顶富大年三十闲说了些家长里短,而后便草草用了年夜饭,之后,石任意趁着夜色也去了自个母亲的坟头,烧纸钱,泪长流,道苦涩,而后归家,一夜难眠,已到天明。
父亲早早起来身,忙活了些早食,好在昨个剩下较多的年夜饭菜,父亲虽无爨炊的本事,加热煮熟便不至以难以下咽。
石任意伸着懒腰,这会才知一夜无睡,大年头一天的早间便萎靡不振了。
瞧见儿子赶来,石顶富连忙含笑抱拳。“哎哟,我儿,新年好啊!”
无论父亲是真心欢喜或是佯装,但大过年的有这份讨喜的模样,石任意赶紧回之以礼。“孩儿拜见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新年好!”
“哈哈哈!好,新年好,新年大吉。”
“是是是!新年去烦忧,往后定要顺顺当当,无灾无祸,石家越兴旺。”
“嗯!我儿嘴巴也变甜了,会说话了。”
父子二人随意说了两句欢喜的话,之后便言归正传。石顶富打算带石任意赶去县城见上郑杏娘一面,往后不出意外便要成为一家人。而,石任意则说该先去拜见姨母、姨父,而后一道赶去表姨母家相会,下昼,郑杏娘是否肯随他们父子二人赶来坝沿村石家,到时见机行事。
商议完妥,他们便定下各自去郑杏娘和周红绣家中。
大过年的,姨母家最缺的便是银子使,好赖软磨硬泡从父亲那要了锭金元宝,做拜年所用,赶来了姨母家中,石任意见大门未闭,便径直入了屋中。
只见刘大几位好兄弟都齐聚在此和绣娘闲话,瞧见石任意便各自道贺新年佳节。
一一道贺之后,石任意拉着绣娘的衣袖便去了旁个房中,从袖中便取出那一锭金元宝。
“姨母,新年已至,孩儿就不说那些个俗套的感激话语了,这锭金元宝请姨母受下,换了银子采买些物什家用。”
绣娘自然推辞,满面却欢喜的紧。“好孩儿,姨母不缺银子花,你且留下,你也要留作家用啊!”
“哪的话!孩儿暂且还没本事挣来更多的银子,日后若有本事了,再拿来孝敬姨母。”
绣娘听之,心下更加欢喜,自个无子,这任意也被当作半个儿子看待。
仍要推辞,但石任意坚定不移,绣娘这才受下,她知道,这锭金元宝若不受下,任意绝不答应。
今儿大年初一,刘大那伤体稍稍好了些,已能下床缓缓行路,与几位江湖兄弟在堂屋有说有笑。听闻石任意赶来,挪动身子也朝绣娘他们这处赶来。
亲眼瞧见,石任意硬是递到绣娘手中一锭金元宝,心中顿时感喟,自个没白疼这孩儿。他确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
“任意,你来怎地都不去我房中问声好啊!怎地,有了姨母,就把姨父忘了?”
他不过逗趣说话。
石任意含笑便拜。“任意见过姨父,姨父新年大吉,万事顺遂。”
刘大更喜,既是大过年的,压岁钱红包是不能少的,连忙就从袖中取出。“任意,新年新气象,但求你身子康健,一年无忧。”
客套了之后,大年初一,任意已打算留下午膳,故此,绣娘去庖房忙活,石任意便随后跟去一旁帮衬。直到亭午,刘大、绣娘夫妇,石任意、还着无家可归的一位兄弟,四人便同坐一桌,举杯共饮,畅谈俗世奇闻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