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石任意和叶珩闲说了些话,之后便和石顶富一道拜别了陶迎香归去坝沿村家中。
往日里,石家与村人虽然少有往来,但不似今年一个村人都没来石家道贺新年,父子二人只管在家中用过晚膳。
说来,受人钱财,那晋婆子也勤力,下昼早早就将晚膳备好才自个归去家中,石顶富和石任意这对父子二人便不为晚膳愁。
父亲的话在任意心中萦绕,是劝他去娘娘庙的话。
去娘娘庙寻一个清幽的地方,避开是是非非,他可安心攻书。但,他真的有心攻书而无旁个念想了吗?
绝无可能,他不会舍弃“生死之道”
的编撰,犹如在姨父家所言的一举三得,他会行商、也会攻书,但最终他想要的乃是“生死之道”
的着作可流芳百世,为俗尘中的世人留下惊世遗着。
不可谓愿景不大!石任意决心已下就不会再更改。
事已至此,他该思忖的是和于瑶素该何去何从?就此一刀两断?怕是自个太过冷酷无情!但,于瑶素行事诡异,又不干不净,父亲、姨父、姨母都好劝他该同于瑶素断绝往来,自个若执迷不悟,岂不是与最亲的人不睦?
若想起昔日于瑶素的好,自个真不忍心,且于瑶素不予计较倒好,若然,自个也非君子所为,与人早有夫妻之实,也要学着张公子那般无情抛却她吗?
都说世事无常,自个怎好做那无常的人?而父亲似乎有心要将于瑶素往叶珩那推去,自个不闻不问吗?要说于瑶素心机太深,但叶珩不像个正人君子,倒似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于瑶素若跟叶珩配上对,日后受苦的必定是于瑶素啊!
辗转难眠,石任意越觉着世间太过尔虞我诈,怎知自个如今也被陷入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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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叶家本来也有亲朋好友往来,但,为了走近石家,叶珩便拖着母亲---陶迎香赶来石家,午膳之后便匆匆归家。
叶家虽算不得什么巨贾大户,也算上是个有钱的人家,叶珩已二九十八的年华,按说成家立业早已拖不得,可惜,叶珩沉溺于玩乐,这才耽搁到如今。
独坐在自个屋中,已在家中晚膳之后,叶珩借着酒意那心思飘飘然,念念不忘于瑶素的雪肤花容,举止言行。
闭上双目,于瑶素的倩丽身影来回晃动,睁开双眸,那于瑶素的一颦一笑还在心中呈现。
可恨啊!表哥---石任意什么家世,不过一有些钱财的村人而已,而自个什么家世,乃县城的大户人家啊!
说及门当户对,自个同于瑶素才是般配的呀!叶珩越不甘心,可又不好真的强夺自个表哥的女人呀!
他仍在深思表姨父的话。的确,表姨父话里有话,在表姨父的话里表哥和于瑶素不过泛泛之交,但叶珩也不呆不傻,怎会瞧不出石任意和于瑶素两人交情匪浅。只怕,两人已越过世俗礼数,就少一个长辈在场的婚仪了。
自个好好一个爷们怎就对人家动了邪念呢?
用力扇了自个一嘴巴。“哎呦呦!真疼!”
叶珩自言自语,在自个的屋中。
这般下去总不是办法,需从长计议,反正两家已有了交集,过完年便拉上石任意外出行商,倒要瞧瞧石任意和于瑶素之间有甚关联,两者是不是真的只差谈婚论嫁,若果真如此,自个也需识相些,避开为好。
倘或,有一丝一毫难以定论,到时自个再做打算。
主意已定,叶珩便逼迫自个早些寐下,明日还有明日的琐事需去应对,可别只想着于瑶素的曼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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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庙之中,冯翁一身道袍,随在甘坤道身后,二人前来后院。今日,春阳高照,院中的冰雪已消融殆尽,师徒二人为了悟道而来。
冯翁似乎开悟,虽已老态,但自打赶来娘娘庙之后,他已今非昔比,双眸炯炯有神,面色不再黑不溜秋,似乎还透出一些红润。
正月十七,这般春日时候的上昼,师徒二人论及道法来,那是有说不完的话。甘坤道已然看重冯翁,与其交谈,和蔼可亲,毫无威严可见。
过了些时候,一年轻道姑赶来禀报。“住持,有一位自称石任意的公子庙外求见。”
一扬手,甘坤道含笑说话。“我知道了,你去唤他来吧!”
那年轻道姑告退,之后便是将石任意领来相见。
“晚辈拜见甘道长,冯翁!”
“不必拘束,石公子请坐!”
甘坤道笑意连连。
冯翁瞧去石任意微微点头。“石公子别来无恙,你这是打算同叶珩公子外出行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