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冉心想,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估计就是去看娘亲,她也会将他拒之门外。
“那爹爹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
她意味深长的望着陶志远,等他的回复。
她可不认为陶志远大老远跑到净慈寺只是为烧香拜佛,或者是看她一面。
陶志远一副慈父为女儿操心的样子,耐心规劝:“为父担心你在山上的安危,还有,冉儿,你现在已经是嫁人为妻,老是住在寺里,会遭人非议,长公主那边也要你服侍。
既然你娘亲的生辰已过,你也陪她几日了,便今日跟着为父一起回城吧!”
句句都在为陶安冉打算着想。
陶安冉似笑非笑望着他的表演,心中直觉好笑,却不拆穿。
原主活到十六岁,从记事起,父亲对她和母亲便是不管不问,任由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现在倒是想在她面前上演父慈子孝的画面,是不是有些晚了?
“父亲,您说得女儿都知道,会尽快回去,娘亲年纪大了,身子不是太好,前几日又下一场大雪,寒气入体,夜里老是咳嗽不止,我还想再多陪陪她,等她身子康复后再回去。”
“她身边有静姝伺候,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随为父一起回去,别留在这里添乱。”
陶志远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父亲,她是我娘,如果她身子不康复,我是不会回去。”
陶安冉眸色变冷,语气明显不悦。
脑中不断回放着原主六岁那年生的事情,心中对陶志远的怨气更重。
那一天,陶志远带着张姨娘和陶安笙来寺庙上香,而原主刚巧出现在大殿,与他们遇见。
张姨娘和陶安笙仗着陶志远的宠爱,对着原主就是一阵嘲笑讽刺挖苦,还出言不逊辱骂大夫人。
当时陶志远就在现场,他却装作没看见,不阻拦,任由她们母女胡闹,甚至,原主从他这个父亲眼神里看不到一点点的慈爱,看到的却是陌生和疏离,还有一丝厌恶。
陶安笙骂原主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原主气不过,与她扭打起来。
陶志远拉开撕扯的两人,并将原主狠狠丢到一旁,动作粗鲁,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像是丢一块不要的破布,也不管是否摔疼原主,抱起陶安笙转身就走。
原主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双手和膝盖都擦出道道血痕,泪眼汪汪的注视着,陶安笙在父亲怀里对着她做鬼脸,得意的笑。
从那一刻起,原主便暗暗誓,她要回到陶府,守住她和她娘的一切,不让那个可恶的张姨娘如常所愿,也不想让那个讨厌的陶安笙快活。
也是在那一年,原主不顾大夫人的反对和劝阻,义无反顾回到京城,住进陶家。
这么多年,原主也的确做到了。
她帮大夫人守住主母的位置,名正言顺的坐着陶府嫡女,让张姨娘只能是妾,陶安笙永远只能做庶女。
陶志远望着一脸决绝的女儿,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丞相那边催得急,他又何故跑这一趟。
“冉儿,你别忘记答应过为父的事情,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你还没有任何动作,布防图不能再等了,等你完成任务,再来陪你娘,为父绝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