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溶猛地抬眼看向打断他的闻苡,那张明艳的脸上满是认真,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刚刚的话:“你不差劲。池溶,你是我见过最。。。。。。”
说到这里,闻苡刻意顿了顿,池溶的整颗心也跟着被吊起来,见她停顿半天好像也想不起来一个形容词,高悬的心脏渐渐下沉,略微失望地笑着调侃她:“找不到优点就不要硬夸了。”
闻苡也笑笑,“我还没有说完呢,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正直、体育最好的男孩子。”
听着闻苡前两个“善良”
、“正直”
这种实在没得夸才会被搬出来夸人的词语,池溶有些想笑,但听到“体育最好”
,他有些意外问道:“就算我是体育生,也不一定就是体育最好的吧?你见过的男孩子太少了。”
闻苡一噎,二话不说去床头柜子里搬出一个纸盒子,“这不是你得过的奖牌吗?满满一盒子的体育竞技奖牌,你不要太谦虚了吧?你还说池洲哥装,你这样不也很装吗?”
池溶却无心理会闻苡对他别样的调侃,盯着盒子然后看向她干巴巴地问道:“这个盒子就在这个房间的柜子里吗?”
闻苡点点头,池溶内心的复杂程度堪比雷击,这些奖牌是他从小到大参加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得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面一堆金牌里只有一块铜牌,这块铜牌还是因为当时池洲答应他会去看他比赛最后却无故缺席那一次。
后来他才知道那次池洲之所以失信,是因为当时他正被爷爷关禁闭,为了看他比赛偷偷跑出来坐了黑车又被时刻关注着池家的死对头逮到机会给绑架了。
过了四天三夜,出动整个池家的力量都没找到的人,他自己却逃了回来。
那年,池洲十四岁,他八岁。
“对不起啊,阿溶,哥哥这次没能看上你的比赛,下次哥哥去,你拿个金牌回来给我看,好不好?”
就因为这句话,池溶这么多年里不管别人怎么拿他们两个比,不管他妈怎么逼他,他从来都没有起过和池洲争夺所谓家产的心思。
他妈妈已经对不起他妈妈了,他不能再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哥哥。
而这个盒子里的奖牌,大多是短跑项目奖牌,高二暑假的时候因为和王连文吵架,他一气之下连他从小到大喜欢过坚持过最长时间的体育都放弃了,这些奖牌统统被他扔到了家门口的垃圾桶里。
现在,它们居然出现在池洲——这个让他从小到大最崇拜也最牙痒痒的哥哥家里。
“池溶,不仅是我觉得你不差劲,还有池洲哥,要不然你看这些奖牌怎么会被保存在他家里呢?你觉得有他这样的哥哥很厉害,他可能也觉得有你这样的弟弟也很厉害。”
“嗯。”
池溶又盯了那个盒子良久,最后淡淡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像是又想起什么,别扭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说我不如我哥?”
闻苡疑惑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
池溶定定盯她几秒,“就是之前你说在你心里。。。。。。我没他重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