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挑選的襯衫髒得不成樣子,生日宴總不能這副鬼模樣招待客人。
兩人只好進小樓,直奔臥室。
推開房門,室內明亮乾淨,偏現代化的輕奢裝潢,牆壁上貼著皇后樂隊的海報,底下有一方架子鼓,靠窗位置還有一張巨大的書桌,其上擺放著桐煙徽墨和軟毛狼毫,搭配得不倫不類,但又異常和諧。
嗯,這很孟亦舟。
「進來吧,不用換鞋。」
沈晚欲低頭看腳上那雙洗得發白的舊球鞋,又看了眼華貴的木質地板,站著沒動。
等了半晌不見他挪腳,孟亦舟抬手就攬過來:「怎麼著?要我抱你?」
手掌搭上肩膀,沈晚欲像條滑溜的魚,連忙側身而入:「那倒也不用這麼隆重,壽星紆尊降貴,我怕我折壽。」
孟亦舟敲了他眉心一下:「烏鴉嘴瞎說什麼。」
沈晚欲抬手在嘴巴前面比了一個叉:「童言無忌,開玩笑的。」
這時候旁邊蹬蹬跑來一隻小貓,揚起巴掌大的腦袋,好奇地打量來人。
「這不洗乾淨了還挺好的嘛,」沈晚欲蹲下去,垂指撓它下頜,「小崽從哪兒鑽出來的?」
小貓不敢靠太近,抬高小臉任他撓,軟軟地喵了一聲。
孟亦舟打了個電話,俯身在柜子里翻找東西:「你別碰它,好幾天沒洗了,身上全是細菌。」
沒那麼誇張,小傢伙長得挺漂亮,白毛中雜夾著一點橘色。
它小心翼翼嗅嗅沈晚欲的指尖,大概是覺得這人比主子儒雅多了,沒一會兒就趴在地上沖他翻肚皮。
「成精了這是,對我也沒見它這麼殷勤,」孟亦舟扭頭,遠遠地見小貓那諂媚樣。
沈晚欲蹲在地上逗貓玩:「可能小崽跟我有緣分。」
「那你把領它回去得了,煩死了一天天的。」
想起點什麼,沈晚欲嘴角捲起一抹很甜的笑:「它今早又踩你了。」
小崽有次起個了大早,跳上床,直直地踩在孟亦舟的大腿那,他正升旗呢,差點沒給踩折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沈晚欲還在酒吧,他那天值班到凌晨,本來困得眼皮打架,看到簡訊瞬間精神了,笑得肚子都疼。
「那倒沒有,小東西再敢撒野我就給它扔了,」孟亦舟懶洋洋的放狠話。
小貓仿佛聽得懂,也不伸懶腰撅屁股了,腦袋垂下去,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