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天井的一束光投射而下,房门旁的烛台上点着白蜡烛,能看到隐隐有些泛黄的长卷,那是九州的地图。
地图上,中州的部分被涂上鲜红的圈。
那人气宇轩昂,高大魁梧,一身黑衣龙鹰裘袍,刀削般的脸庞,笔挺的鼻梁,颇有枭雄之风。
“苏公子,请坐。”
那人指了指自己正对面的空座椅。
坐椅前方是方正的棋盘,大小适中,整好盖住大半个桌子,黑白二色棋子分别躺在两个紫色檀木盒中。
“恭敬不如从命。”
苏乾应声坐在那把座椅上。
房门被人带上,房间内只有他和那名男子二人。
“苏公子可愿陪我下盘棋?”
苏乾思忖片刻,说道:“好。”
“这黑白棋子犹如世间之人,非黑即白,不知苏公子是那种颜色?”
“论年龄,我比您小上许多。”
苏乾:“我自然是黑子。”
“善,黑子先行,苏公子请。”
苏乾捻起一枚黑色棋子,置于棋盘上,落子有声,黑子踏入方格之中。
“执子天元?”
那人有点意外。
这苏乾下的居然是市井中不算光彩的手段,模仿棋。
“在下棋艺不精,只能出此下策。”
苏乾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梁王,居然也要蜗居在这市井之中。”
梁王嘴角上扬,回道:“大势有为,也可有所不为,我已不再是梁王,只是一个名为拓拔文的普通人,与常人无异。”
“胆敢呆在这盛京,你就不怕柳倾城找到你?”
拓拔文贴着天元正中落下一子,说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我就坐这和你下棋,她也找不到我。”
苏乾跟进,在天元下方又下一子,“那我就斗胆称呼一声拓拔兄。”
“善,苏兄若是再迟来一天,我都要差人找你了。”
“拓拔兄,大可放心,六年前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食言。”
苏乾执子落下挑眉说道:“只是拓拔兄这劫车的手段倒是有些过激了。”
“不是我安排的,是柳倾城。”
“柳倾城?”
苏乾吃惊道:“她要抓我作甚?”
“苏兄,你能在中州找人做内应,她也能在西州差人当暗线,你的意图她可清的很。”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