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丽艳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旁边的帅哥已经在流口水了。
曲娟不知道张仲文为什么要抓住自己的手脖不放,她觉得自己的秘密似乎已经被看穿,她有些无地自容。不过张仲文没有说话,还在瞪着眼睛很严肃地看电影;他的手虽然没有放开,可以曲娟明显地感觉到,他不是在用爱意在抓着自己的手,而是在控制自己的意识不让她有自己的念头。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屈辱,不过,她还是没有勇气让他放开自己。
电影里巨大的冰山撞击着豪华的客轮,屏幕上天摇地动。
黑暗中拥挤的录像厅里充满男男女女,不留心蠢蠢欲动。
因缘该来则来该走则走原本无须理由,爱别离纹丝不动。
录像厅里是暗流汹涌,录像厅外却是风情万种。罗飞鸿闲逛在花丛中,不知不觉间看到丁香花丛中一片洁白的花蕾,隐隐约约中听见有一个温和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叮咛般说道:"
罗飞鸿,来这里……"
他心中一动,拨开树丛花枝,来到那白色丁香花前。那花枝有如认识他一般,竟然伸到他脸孔前,吐出阵阵奇香。罗飞鸿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花枝,更觉香气入脑,一股芬芳流入四肢百骸,他渐渐意识模糊,昏昏欲睡。那丁香花树心领神会般地把自己的枝叶围拢起来,靠近树丛的路灯也骤然变暗。几片花瓣落下,罗飞鸿喝醉酒般栽在地上,花海中枝叶交合光影变幻,把他隐蔽在一片香雾中。
罗飞鸿只觉得自己还在树从中站立着,不过眼前好像凭空出现一条小路。他以前从没见过花园里还有这一条路,心下好奇,沿着小径走了几步,没想到花丛矮树中竟然出现一道小门,上面缠绕了各色的牵牛花和藤蔓。他举手一推,那门应声而开,他低头走进门内,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一定神发现里面竟然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水磨石地面的小天井里竟然是间四合院,透过一扇透明的玄关,可以看见屋里窗明几净,种种他说不上名字的花卉和摆设别致地装满了屋子。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身后脚步翩翩,人未至而笑先迎。
"
罗飞鸿,你还记得我么?"
罗飞鸿一听这朝思暮想的声音顿时心里如打麻将被别人点了炮一样兴奋起来,他怎会不记得呢?他一转身说:"
丁宁吗?"
丁宁要比一年前大方了许多,还是一身得体的白色衣裙,披肩秀发。她露出久别重逢别有深意的笑对罗飞鸿说:"
你好像要比以前有心事了。这一年多你是不是很累啊?"
她这一句话说得罗飞鸿感慨万千,气血翻涌。罗飞鸿交往的女生不算少,可是从无一人对他说话这样单刀直入正中下怀,况且这神秘女孩的语气和姿态对他总是十分亲近,更让他心里痒痒,恨不得马上可以把她揽到怀里一亲芳泽。不过罗飞鸿喜欢扮君子,他强打精神端庄地说:"
丁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宁把玩着手指上的一枚古钱说:"
进来再说吧……"
说罢挑开竹帘让罗飞鸿进到屋子内。
罗飞鸿从丁宁面前走过,心慌意乱间不知道花香如梦,还是梦如花香,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一定是走进了一场美梦里。
titanic终于放完了,人群散尽,浪漫的战场只剩下一地的瓜子皮果核烟头还有擦了眼泪鼻涕的纸巾。张仲文只对曲娟说了一句:"
走吧。"
就松开了她的手。两个人来到男女宿舍的分岔路口,张仲文说:"
曲娟,你等等。"
一直不敢说话的曲娟机械地停了下来,就听张仲文说:"
曲娟,你看这个。"
曲娟一抬头看见他手里多了一个易拉罐,是一听没有喝的可乐。张仲文说:"
你看,可乐罐是可以装东西的;可是这个可乐罐却是装不了东西的。原因很明显,因为这个罐子是满的,不能再装别的东西了……而且它的拉口没有打开,我也不想打开它,所以我不可能再用它来装别的东西了,我知道我这么说很麻烦,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
曲娟委屈地听着,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倒退走着,然后耸耸肩膀说:"
张仲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把它的拉口打开?"
"
为什么?"
张仲文笑笑,"
因为,可乐罐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