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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高级饭馆也不能一解姜莱和邱韦心中那堵怨气,邱韦一直说:“早讲明白了不行吗,钱还能花得痛快一点。”
姜莱要求:“重给钱。再花一次。”
没机会,要忙了。
特地订了地方吃饭是刘均要见熟人,也不算熟,是几年前在一个法医学专题讲座上见过,算点头之交。
年鑫明任职法医鉴定机构,都的机构部门人才济济,他在里面属于没什么挥余地的边缘小透明,但有一天深夜接到联系被叫回机构给一个猝死的片警做尸检。
按往常,他也就是助理职责,哪有这样独单一面接活儿的机会,所以特别小心谨慎。
确定出死者身上除了创伤性骨折之外无明显外伤后,进行下一步的器官、血栓组织病理检查。
取了死者的肺动脉主干与主要分支标切片做栓塞生位置筛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尸检报告已经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要他签上名就可以。
年鑫明怀疑死因是肺栓塞猝死,不过还没查出血栓来源,切片和尸体都被收了。
兢兢业业熬了一个通宵,最终一个签名换一他难以消化的加班费。
他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工作图的事业编制那分安定,这么一出让他噩梦连连,吃不下睡不稳,刚巧那几天闻上看到平宁港连环案的报道,认出来刘均,辗转托人要到联系方式。
“给你钱的人是谁?”
邱韦终于在听了半顿饭的“血啊”
、“肺啊”
、“尸体啊”
之后,找到话语权。
“去举报他啊!”
邱韦说。
“不行,是死者同一个派出所的片警,你知道他给我多少钱吗?”
年鑫明摊开手掌比了五个手指头,含糊着没有说出明确金额。
然后无奈摇头,“我问过了,他就是普通家庭,来不了那么多钱,肯定上面有人指使他,我去举报了,万一把我自个儿搭进去!”
“匿名举报你不会?”
姜莱说。
“关键是当时做尸检,大半夜的就我跟他两个人,有人举报,一猜就猜得到我。”
年鑫明还在不停摇头,他掏出很厚的一封红包,往桌上丢得很急,说自己一分钱都没碰过。
姜莱很不客气,站起来拿走红包,和邱韦两个人凑在一起数钱,两眼放着光,直到包间进来服务员给他们一人放了一碗清粥,才从金钱里短暂的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