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做什么,还要告诉你?”
贾琏对跟着来的随从道:“铺子里的东西,谁都不许动,锁了前后院,贴上封条,只叫梅县令手下的兄弟们看着。”
“是。”
朱龙、尤敢、李平、曹志锐、曹志坚、曹志成赶紧答应着。
“府上老太太,莫非这些不是大老爷跟前的下人,是老太太跟前的?”
梅县令笑道,心道若不然,那掌管怎敢抬出其他人来压制琏二爷?
“怎么不是?难道梅县令不知荣国府叫我们大老爷继承了?”
贾琏见梅县令只听马隆一句话,就有此一问,只觉这么个心眼灵活的小人,迟早会知道荣国府里是二房当家,因此要用他这把刀,就要谨记“迟则生变”
四个字。
梅县令朗笑一声,岔开话头,眼瞅着手下人拿着浆糊将铺子封上,眼前犹自晃过那些珠玉器皿,心道他先在这位少不更事的小爷手上赚上一,回头写信,再在这老仆口中的老太太、二老爷跟前卖个好,双管齐下,保管攀上贾家这棵大树。
☆、9将计就计
“二爷,这世上断然没有叫人查封自家铺子的道理!”
一间间铺子里掌柜、下人喊着大致仿佛的话,惹来许多路人围观。
贾琏对下人的脸色不感兴,只暗暗盯着梅县令那看似正人君子实则狡诈的嘴脸,眼瞅着他有意叫衙役放走了几个伙计,待将铺子悉数查封后,就与梅县令在半道上告辞。
“大恩不言谢,待案子结下来,家父定然重谢梅县令。”
“不敢当,不敢当。”
梅县令谦逊道,站在街边,目送贾琏远去,待不见了贾琏身影,立时赶着叫人再打听贾家老太太与两个老爷的事。
贾琏骑着马,没走几步,就被带着几个伙计赶来的薛蟠缠住。
“琏二哥怎糊涂了,听说你叫衙门查封了自家铺子?”
薛蟠好似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睁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贾琏。
贾琏道:“是查封了几间。”
接下来还要把案子闹大。
“琏二哥实在糊涂,招惹了官府上门,日后就是除了封条,旁人也不敢上门。这不是做买卖的道理,快些叫那县令将人放了,将封条撕下来。”
薛蟠好为人师地道,看贾琏不应声,又难得苦口婆心地道:“琏二哥怎不听人劝?妈去信给姨妈说了你们家大老爷不好的事,怕京都里已经商议起你袭爵的事了,你这么着,叫人可怎么说?”
贾琏摩挲着挂在腰上香囊里的通灵宝玉,眯着眼瞧见那日的青衫大哥并一个杏色衫子的俊俏公子及其他四五个不足二十的少年郎意气风地骑马从前头大街经过,看他们带着弓箭,想来是狩猎归来。
“蟠兄弟,你们家有木匠吗?虽说不知道大老爷的事要在哪里办,但棺材、纸人,还是先准备妥当得好,免得事出突然,京里人来不及,叫大老爷的身后事,办得不够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