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也有些好奇,明昭郡主却握住了她的手。
她在施施耳侧低声道:“我
第1回听他讲时被吓坏了”
施施讷讷地问道:“是怎样一种吓人法”
她并不信佛道谶纬,但就是有些怕神神鬼鬼的事物,睡觉时偶尔还要留一盏小灯。
明昭郡主蹙着眉,似乎在想怎样告诉她,又不扰了她听下去的兴致。
只是明昭郡主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说书人便继续讲了下去
他冷声说道:“片刻后内侍呈上一只圆碟,待将盖子掀开后赫然是一颗腐烂的人肺——”
一语激起千层浪,施施也深吸了一口气。
她胸前剧烈地起伏着,紧紧地握住了明昭郡主的手。
说书人再将折扇猛地合上,抬手一指,又引回了听众的注意。
“却见那亲王手提短刀折返归来,素白的长衫浸透血水,他恭敬地拱手,钦佩地说道,先生真是仙人降世,这即是小王长子的肺,果然如先生所言,已经药石难医!”
他话音落下后茶楼响起阵阵的吸气声,听众俱是被吓了一跳,席间再次嘈杂起来。
施施的脸色发白,不可名状的恐惧在迅速地攀升。
越是这样没有缘由、匪夷所思的事,越是能激起人最心底的悚然。
明昭郡主见施施脸色难看,边低声安抚她边揽住了她:“真是的!我难得来一回他竟然讲这个。”
施施任她揽着,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明历皇帝未即位时的王号正是清河,封地亦在冀州。
她的思绪到处乱飘,恐惧在瞬时转变成惊人的灵感,那些纷乱繁杂的史事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她突然明白过来这轶事里为何会讳言亲王是谁。
不过明历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施施艰难地咽下茶水,眼神飘忽地望向高处,忽然瞧见齐王正倚在二楼含笑看向她,他做了个口型:吓到了吧。
她心中生出一种怪诞感,齐王与李鄢生得很像,连性子也很像。
只不过李鄢是冷静、清醒地行杀夺事,而齐王则像是孩子,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他的冷血似乎是浑然天成的。
施施总觉得齐王风流的皮相下不是那么的简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对危险的预知对她来说像是一种本能。
因为稚弱,所以更小心敏感。
她垂下眼帘,假装方才并没有看见齐王,也没有同他打招呼,反正他站得那样高也到不了她的跟前。
喝了两口茶后,施施觉得胃里有些犯恶心她将杯盏缓缓地放了下来。
明昭郡主牵过她的冰凉的手,带着她从偏门走了出去
外间的阳光很毒辣,施施抬手挡了一下眼睛。
明昭郡主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他在灵州惯好讲些吓人的事,军士们胆子大,都乐意捧他的场,没想到京兆的人更爱这套。”
“没关系,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