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下来吃早饭,陈姨盛了一碗小米粥放他跟前,看着两个小伙子问,“你们俩昨天睡得好不好,半夜有没有被雷打醒?”
昨晚的几个响雷实在巨大,陈姨睡觉一向沉都被吵醒,耳边轰隆隆,直接把人从梦乡里拉出来,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长辈问话,周筠都会前脚问后脚就答,“还好,打雷时还没睡。”
应羽泽吃着油条,“我睡了,没醒。”
周筠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粥。
老太太过来吃早饭时盯着应羽泽瞅了一阵。
应羽泽:“咋了?”
老太太说:“你这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应羽泽手指捻捻额前的发尾,是有点扎眼睛,现在外面下着雨,台风天也没理发店开门,想着再凑活几天。
老太太对他说:“一会儿你吃完饭,我帮你剪了。”
应羽泽依稀记得小时候老太太给他剪过几次头,剪啥样忘了。
吃过早饭,应羽泽在窗边的椅子上坐好,老太太给他围上披肩,从工具箱里拿把推子出来。
应羽泽“腾”
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老太太被他的反应吓一跳,“你起来干什么?”
应羽泽看着她手里的推子,“剪头发用推子?”
“不用推子用什么?”
老太太:“你头发太长,把头发都推了,留平头才好看。”
应羽泽不干,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帅,也爱臭美,把他头发都推了,下一秒他就能一头撞死在门板上。
应羽泽说什么也不让老太太剪,见着推子就躲,他腿长老太太撵不上他,教训说:“你这孩子。”
“李奶奶,我来吧。”
周筠过来,他平时在家里给大壮剪过一两次,面对拿着推子要把他剃成秃子的老太太,应羽泽宁可周筠给他剪。
从老太太手里拿过推子放进工具箱,周筠重新拿了把剪刀出来,应羽泽在椅子上坐好,等待着这场豪赌。
周筠手指夹起他额前发丝,张开剪刀。
应羽泽缓过劲来,不对,他明明可以两个都不让剪,为什么还坐下了。
他抬眼看周筠,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你不会公报私仇吧。”
咔嚓——,和人对视,周筠使出一剪子,手指顿了下后松开这缕发丝,继续剪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