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血液都化作一片冰寒,哪怕是在盛夏,身体中的寒意也无法褪去。”
“身中幽冥寒毒之人,经脉为寒毒侵蚀,便是识海丹田也无法幸免,便是侥幸不死,注定要一日日看着自己沦为废物。”
随着太上葳蕤上前,泠竹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
她心下一片惶然,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那大师姐迟迟不能突破炼气七重……难道正是因寒毒之故?而这寒毒之苦,原该是自己承受的,泠竹说不出话来。
容玦和容洵将她护得太好,正因为如此,泠竹无法对太上葳蕤所承受的一切无动于衷。
她会愧疚,更觉得心虚。
“如今,只凭你一句话,我便要原谅容玦?”
太上葳蕤逼视着她,“容瑾,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泠竹难堪地咬了咬唇,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太上葳蕤不需要他们所谓的补偿,她欠他们的,自会还,而他们欠她的,她也会一一还报。
不因容玦所为迁怒于泠竹,已是太上葳蕤最后的仁慈。
但前提在于,泠竹不要再来她面前,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对不起……”
过了许久,泠竹才低声喃喃道,除了这三个字,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那便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太上葳蕤冷冷道,对她这般可怜姿态不为所动。
泠竹似是被她这般态度伤到了,强忍住眼中泪水,沉默着转身。
“看了这样久,可是听够了。”
在泠竹离开后,太上葳蕤立于原地,冷声开口。
燕愁余从院墙后探出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本是想向葳蕤姑娘问个路。”
谁想正好听到了这一番对峙。
太上葳蕤觑他一眼,没说什么,抬步向辟萝榭外走去。
燕愁余跳上墙头,不过几息之间门,便落在了太上葳蕤身边:“葳蕤姑娘,不知若想见日月同升的异象,该往何处去才好。”
“镜花岛西面高处,等日升月落之时,自然可见。”
燕愁余笑了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多谢姑娘。不知葳蕤姑娘现在要往何处去?”
“青云台。”
“青云台是何处?”
“镜明宗弟子月末比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