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陈从周回去的路上,苏夏接了梁思博的电话,不知道梁思博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苏夏就眉飞色舞了。
苏夏挂断电话说:“周周,我一会把你送回家,上楼和阿姨说声抱歉,我今天不能跟你去家里吃饭了,我要去接思博。”
“接?梁思博不在滨海啊?”
“她表姐结婚,本来元旦要回沈阳参加婚礼的的,刚才和我打电话说沈阳大雪,航班取消了。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了。”
“那你们来我家吃呗,我走之前和我妈妈说你要来家里吃饭,准备了很多。吃不完就浪费了。我妈妈是语文老师,可是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浪费食物她最不高兴了。我们现在去接思博,然后你们都来我加吃呗,我把温卿也喊上,这样你们小情侣不尴尬,我爸妈喜欢热闹。”
苏夏还在犹豫,陈从周就直接给陈岚打电话了,“妈妈,准备的怎么样啦,还需要买什么东西回去吗?我们几个同事听说你手艺了得,想来家里尝尝你的厨艺呢,我想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呗,我们一会就回去帮忙。”
陈岚当然开心了,很早就让陈从周把同事约到家里来吃个饭了,但是这孩子一直不张罗。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和同事关系好一些在职场有个照应挺好的。
“行,没问题,有我和你爸准备呢,你们中午回来吃饭就行,几个人啊,宝贝?”
“算上我,四个吧。”
“好的,那我和你爸准备着,他们有没有忌口的啊,都是南方人北方人啊?”
“我和夏夏是南方人,温卿你见过的,北方人,还有一个夏夏的男朋友,也是北方人。”
“好的,那我们就准备起来了。你今天别到处乱跑啊,感冒还没好呢。”
陈从周挂了和陈岚的电话就给温卿打了微信电话,温卿好像还睡着呢,迷迷糊糊的。本来想拒绝陈从周的邀请的,她是那种到别人家里做客会不自在的女孩子。
陈从周说:“来嘛,卿卿,苏夏和她男朋友也来呢,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温卿想自己在滨海一个人过节也索然无味,有苏夏那个活跃气氛担当在,她也不至于太拘束,也就答应下来。
又给梁思博打电话,“思博,中午我爸妈邀请你、苏夏、温卿来我家过节,你不至于驳我的面子吧。”
梁思博作为一个热情阳光的东北男孩,自然是没问题的。
全部搞定之后陈从周和苏夏说:“这边离机场近,我们先去接梁思博,再去接温卿,然后直接回我家干饭。”
苏夏边开车边瞟了一眼陈从周,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好像早上的事儿没发生过一样,苏夏是一向直肠子的,有什么说什么。
“周周,你大学其实偷偷学的是表演不是英语吧,或许你加入过话剧社?”
陈从周被问得云里雾里:“何出此言?”
“别装傻啊,早上的事儿,你是不在意了呢?还是在我面前扮演‘面具大师’呢?”
陈从周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早上的那事啊。夏夏,你说我怎么办呢?这会是该以泪洗面?还是回去和阮之南打一架。恋爱如果没有让我快乐,我还报之以眼泪?那不‘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啊,阮之南想照顾就照顾呗,这么漂亮的护工花钱可请不来啊。”
苏夏听完这席话真是惊掉下巴,这是半个小时前满脸“吃了苍蝇”
表情的陈从周?
“可是她这么出众,你不担心你们家老顾变心?”
“怕也没用啊,能抢走就抢走呗,全天下又不是顾斯年一个男人。”
“可是顾斯年是极品男人啊?”
“苏夏,你这就叫偏执了,我或许可以想获得优异的成绩而努力学习,可是你让我为爱情焦虑,为担心失去一个人而寝食难安,我觉得这不科学。爱情不是你发挥主观能动性就可以的。他如果真的爱上别人,那我哭天抢地也没有用,只会在丧失爱情的同时还丧失尊严。”
苏夏不再说什么,她有时候有点拿捏不好陈从周是真的在把她说的这些理论熟练应运于实践了,还是只是爱情初始阶段陷的还不是太深时候的“纸上谈兵”
。
“那你呢?不是在和梁思博恋爱吗?怎么又回家相亲。”
“没相亲啊。只是我爸妈有意介绍,我这不是为了躲避跑出来了嘛。”
“那你没让你父母知道你有男朋友啊。”
苏夏反问:“那你让叔叔阿姨知道顾斯年的存在了嘛?”
陈从周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多余。也不是说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了解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告知父亲就像是考试结束的家长通知书了,而且是成绩优异的家长通知书才会像炫耀一个宝贝一样拿出来。
可是如果本身感情就不稳定中途可能会分手呢?或者自己觉得感情很好而父母提出更高的要求,可能会伤害你爱的那个人呢?
陈从周属于前者,苏夏属于后者。
各有各的难处。
苏夏在快到机场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们都享受当下吧,享受当下的恋爱,至于爱情的归处,何不顺其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