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疯掉!
“我到底。。。。。。怎么惹到你了——呃?深邃的。。。。。。。落雨!打虎,嗯嗯嗯,犬,一二一二——”
成形的话语逐渐在嘴里失去意义,莫乔口齿不清地说着呓语,他想质问管理员,自己究竟和它有什么过节,但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是断断续续、意味不明的词语。
或者说他的脑海深处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语言中枢与其他感官神经的断裂,让他想不起正确的词汇与音,朦朦胧胧地漂浮在远方,却永远触及不到清醒与清明。
“折叠!人格吸血鬼,垃圾,眼睛连上帝!我心律怯懦。。。。。。。”
不可名状的圣女果人脸,脱水膨化变形,萎缩的婴儿脸在指甲缝里狰狞尖叫,青蛙卵孵化成残肢断脊——
莫乔想要利用心跳过带来的强大力量摆脱这异常的精神状态,但他做不到,因为他忘了如何让大脑号施令。
不,他不能疯!
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回去!
还有一个人。。。。。。
是谁?
是什么东西?
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是什么形状?
“线”
的纤维一根接一根地崩开,只剩下一根细若蚕丝的理智在苦苦挣扎。
此刻他的身体没有再受到控制,管理员任由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在房间内横冲直撞。
为了将脑内的声音逼出来,莫乔的额头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换来的是更深层次的五感破裂。
“啊——!!”
五识再也承受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精神污染入侵,莫乔半跪在地上,出痛苦的哀嚎。
“a-13,你在对我的病人做什么?”
在理智之线的最后一根纤维裂开的前一瞬,一道清冽的女声在房间中央响起,如同一把无形的手,替他缝合了理智的缺口。
忽然之间,那些入侵至莫乔每个毛孔深处的污染全都消失了,视觉和其他感官恢复了正常,他的五感在被彻底分裂的前一刻得到了自由。
“呼呼——!”
他像个失而复明的盲人般,心中充满劫后余生之感,大口大口地呼吸,甚至忙不迭被自己的唾沫呛出了泪水。
眨眨眼睛驱散那些污染画面消失后的残留影像,他忍住晕眩将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
说话的女人逆着光,站在房间的入口处。
她身披一件白色的长外衣,双手插在外衣口袋之中,白色的卷散落在身后,和光融为一体,脸上的神情被身后的光所遮掩。逆着光的苗条身影有着沐光女神一般的神圣。
“你,存在,此地,违法。”
“你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看不清女人脸上的表情,但莫乔却能从她的语气中想象出戏谑的笑容。
“我何时何地出现在哪里都与你无关。倒是你,是不是该找你的程序员上一下幼儿园学学怎么说话?要想当一个人类,先得先学会人类的语言吧,你妈没有教过你‘入乡随俗’这个词吗?”
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波澜不惊的音调说道: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这些仿生人没有妈妈。”
“池楚歌,多次,庇护,246o2,理由?”
名叫“池楚歌”
的女人岔开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的修长双腿,扬起一边的眉毛,下巴微抬,居高临下地说:
“医生照顾病人是本职,要不把《希波克拉底誓言》借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