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头昏眼花的,四肢无力,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恶心想吐”
已经很久没吃什么东西了,不停翻滚的胃把他彻底闹醒了。趴在床边吐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哪?
这他妈是哪里!
顾青山现在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他不是在跟助理去开会的路上吗?
怎么现在他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入目就是腐烂潮湿的房梁,
屋顶还有光透下来,他坐着的床也是“嘎吱”
“嘎吱”
响。
顾青山拍了拍自己的脸,现他此时穿着麻衣,像电视剧里面的乡村农民穿着,难不成是他太累了?在做梦—
不对,他和助理出车祸了!
奇怪,他抬起双手,除了宿醉带来的软绵无力感,并没有车祸之后的疼痛……
“吱”
的一声,破旧的门板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进来一个瘦小的少年。
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身上的麻衣都破破烂烂的,也是标准的古代农家子打扮。眼神胆怯的打量着他,想和他说话但却不敢靠近。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是如此的突兀违和。
骨瘦如柴的四肢和蜡黄的面孔表明这个人的穷苦,紧缩着身子贴在门角。
“帮我打一碗水来”
满身的酒气加上刚刚的呕吐,喉咙好难受,现在他只想马上漱漱口。
少年很怕他,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全身抖,睁着那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确认他刚刚所说的话。
顾青山还想说什么,只见少年颤颤巍巍的从门边走了出去,走的过程中还差点摔倒,此时他才注意到,少年的身子是斜着的,右脚一瘸一拐,使不上劲。明显就是被人虐待了。
此时头开始痛了起来,胀痛难耐,他实在难受,双手抱头倒在床上,但疼痛却一直伴随着,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展开……
他穿越了
这里是大溪村,是大同国南边的边远小村庄,人们世代都是以农耕为重,田是村民的命根子,这里有男人,女人,还有哥儿!
一种特殊的存在,哥儿的耳后有红痣,成了亲的哥儿红痣会转移到耳垂上,刚刚那个少年红痣就是在耳垂上,他也是哥儿
在这里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哥儿的,除非是实在没钱娶媳妇的。原主就是这样。
原主也叫顾青山和他同名同姓,是大溪村有名的混混,原主家之前并不是现在这样贫穷的,在原主十六岁之前他家一直都算得上是大溪村的富户,父母勤劳能干,家里有十亩良田,八亩旱地,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但自从父亲突然病故,母亲也垮了,看病,抓药把这个家给掏空了,最终母亲也走了…
原主虽然没了双亲,但靠着家里的积蓄本来也可以过得很好,只可惜一下子没了大人的约束就开始喝酒赌博,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渐渐的把家给败光了,田地也卖给了别人。
偶尔还会偷村里人的东西,村民也是敢怒不敢言,对他很是反感,远远看到他就绕道而行。
少年是村头周家的第三个孩子,上头的两个姐姐已经嫁去了邻村,两个弟弟,一个八岁,一个十岁。
之前周大的腿在山上摔断了,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家里负担不起,但周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活活病死,就是这个时候原主用八两银子把少年买回来了,给他当牛做马,平时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
少年进门三个月没有一天过的是好日子,连新婚回门都没回。
周家看到少年过着这样的日子,也是没有办法。
在大同国出嫁的哥儿如果没有举行回门礼,就证明婆家不满意这个哥儿,两家就不能来往走动,因此周家就算明明知道少年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偏偏也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周氏为这事也是常常哭泣。
少年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哪怕这样原主还是不满意,昨天和镇上的李二狗喝酒,听了他的话,还打算把少年给贩卖了,好换点钱。
真是混蛋!
畜牲!
清醒过来的顾青山在心里骂着!这要是放在21世纪妥妥的牢底坐穿!
看来自己是穿越到这里了,暂时也没有回去的办法,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