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摇头,在我心目中,你压根就不是个人!
他冷哼了一声,碍于我身子疲软,自个儿收拾了碗筷走了出去,然后摔上了房门。
我呼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像个残废一样活着,不用自力更生,只需要等待着别人过来投食。
当夜,我辗转反侧了数次无法入眠,一方面要提防着那身残意不残的太监随时对我出手,一方面又有些担心墨渊。
也不知道他如今去到了哪里,会不会真的在某处看着我,随时等着除掉我。
要说我白日里对他说的都是气话,确实有痛批他一顿,出一出心里恶气的意思,但主要还是想着撵他走,远离了我,也就远离了危险。
可是他呢?他说他会在一旁看着的,若是我敢再造杀孽,他就要取我性命。这句话,又是不是发自真心。
折腾到后半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梦里,墨渊他嬉皮笑脸,跟我说,你这么贪吃,如果没有人愿意娶你,师父便养你一辈子。
突然贪恋起他的温暖来,如果是这样,干脆一辈子都不要出嫁了,就赖在他的身边吧。
第二天,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却猛地瞥见了躺在身侧的裴琰,只见那男人一张无限放大的俊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眉头轻皱,睡得并不安稳。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身子一软,“嘭”
地又倒了下来。
只见面前银光一闪,裴琰的宝剑瞬间出鞘,然后贴在了我的脖子上。明明人还没有彻底清醒,身子却优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也不知他活得多紧张,竟是剑不离手。
☆、冤家路窄
“那个——”
我心里有些发毛,伸手指了指那还贴在我脖子上的利刃,说道:“能不能把这个移开?”
裴琰终于清醒过来,略微放松了一下神经,然后收回了剑,然后——
重又躺了下来!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突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话说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来的,而且和我同床共枕这种事情如何这么坦然。
呼了一口气,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只觉得身子恢复了不少的力气,眼下不逃更待何时。
刚走至了门口,只听裴琰冷声说道:“你再迈出一步,我便取你性命。”
我回眸,只见他正闭着眼睛,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真是瞧不起人。
悻悻地走了回来,我正想着上床再补一会儿觉,却听裴琰说道:“去灶房煮点粥,等会起来吃。”
“啊?”
我有些郁闷。吃我擅长,煮饭还真是有点难度。
不过,米粥什么的,不过就是加点水,放锅里煮一下,小意思。
眼下屈服于他的淫威,我不得不从,于是老老实实去到了灶房,舀了一勺子大米进去,然后倒了水,生了火,一切看似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