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在西厂附近贴小广告了,因为影响了城市建设,那玩意被也切掉了……
东街的老板娘馄饨里少放了陷,因为欺骗消费者,她家男人被抓走了,那玩意儿也被切掉了……
每每听到这些,我不禁捧腹大笑。一则确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二则我是个女人,总不必担心也被抓去阉割了。
那时的我轻松惬意,穿上一身道袍,随着师父他老人家混迹在京城里,四处招摇撞骗,这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所以,什么风雨飘摇,天下动荡,那些都是说书人最常挂在嘴边的屁话,跟我有毛关系。
吃饱了,喝足了,打个盹,便又是一天过去了。
那时,我确实这样以为的。
什么九千岁啊,东西内行厂啊,狗屁锦衣卫啊,我只当是道听途说里的一些传奇而已,永远不会和我的生活扯上关系。
可是,当一场大戏开场了,谢幕了,说书人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这个自以为只是听众的人,却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故事里。
明明身在局中,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而这关乎了一场——命局。
作者有话要说: 很少写历史小说,经不起考据党,床头上正摆着一本《明史纪事》的人你伤不起啊。
这本书萌点有,虐点有,欢脱狗血无厘头都有,适合各种口味的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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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一顾
故事起于正德四年。
三月春风送暖。
北京城的十里长街上,花开烂漫,各色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分外热闹。
不远处的湖面上微波荡漾,几艘画舫上隐隐传来泠泠动听的小调,十分怡人。
一叶突兀的扁舟在湖面上跟着漂泊,其上站立了一位青衣白须,颇有仙姿的道人,正一面捻须,一面纵情观赏着两岸的大好春光。
而我,却是他身后那负责划船的苦力。
时间一久,我这小胳膊有些受不住累了,便不满地说道:“师父,您别光顾着浪啊,倒是帮徒儿一把。”
白须老人微微一笑,回身说道:“徒儿,你入我门下已有三载,向来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近日来为何总是频频发牢骚?”
“不可能,你别总想着欺我失忆!”
我说着,扔掉了船桨,趴在了船板上,摸了摸叫个不停的肚皮,唉声叹气道:“跟了你,总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果真还是背叛师门吧。”
“徒儿,你入我门下已有三载,对为师向来毕恭毕敬,惟命是从,近日来为何总是想着背弃师门呢。”
“我饿啊,徒儿也是要吃饭的。”
我这厢说完,肚子越发叫的惨烈。
“徒儿,你入我门下已有三载,向来能忍则忍,耐性极强,近日来为何总是——”
耳朵生茧,心中生厌,我不待他将话说完,出声问道:“师父,您会凫水吗?”
师父他捻了捻胡须,风姿卓然的回答:“为师略通水性。”
“那就好。”
我点点头,一脚将那臭老道揣进了湖里,然后掏了掏耳朵眼,“总算清净了。”
只见湖面上漾起一层水花,师父他老人家挣扎了几下过后,伸出手来攀住了船板,咳嗽了几声,怒斥道:“孽障,你这是欺师灭祖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看着面前这改容换面的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师父,你,你的脸——”
师父他一怔,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只一瞬,立马惊呼了起来:“为师竟然返老还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