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忽然笑了起来,却是平时沉默寡言的毒牙草鸣。
“他们是去上剑术课了吗?”
他问。
“这也太荒唐了,怎么可能?”
安海千邑说,她既是离宗,又是小贵族。可以算是贵族,但大抵被认作平民。
是啊,众人显然更认同千邑的结论,这事情实在是离奇,即便平时最急躁最激进的学生也不想随意接受这个解释,新的剑术老师带着大贵族学生走了?这一定有什么古怪。
于是人们又等,开始站在一起,然后分散开来,有人静坐不说话,也有人聚在一起讨论的越来越大声。
秋光林色,围绕着这群不知所措的人,连鸟雀的声音都有些刺耳。宁朔从开始就带着冷笑,一直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也不太说话,乘白和季肥便在一边陪着他聊天。
过了一个小时了,树林那边传来争吵声,是金溪落果的声音。
“绝无可能?千邑,已经生的事情你说绝无可能?你是说不可能生吗,还是不可能解释?”
狐族人金溪落果在班上以说话直接,脾气急切闻名,性格要比大多数男生更加刚烈。
“不是啦,我是说,这实在是太过离奇。”
千邑连忙解释说。
“你一直觉得我们是平等的所以才觉得离奇。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就不把我们当做平等的人看待?”
他们吵了几句,声音又小了下来。过了一时,好几个人往乘白他们这边走来,安海千邑红着脸走在前面,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看了看宁朔,却推乘白说:“你们在这讨论半天,讨论出了什么?”
“讨论?讨论什么?”
乘白不解,“我们在说为什么南疆很多人会认为羊屎一定会长草,这算是讨论吗?”
“你这个奇怪的人!”
千邑又羞又怒,又问,“你就没想想我们这里生了什么吗?乘白,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一个,你愿意和我们说说吗?”
庵哥他们也走了过来,乘白看了看他们说:“无非两种可能,一,这是上面的安排,也就是说,上面想要彻底隔绝大贵族和平民,或者说是把大贵族区分出去。
二,这是勾乙自己的安排,一意孤行,或者说是被人欺骗什么什么的。
如果是第一种,上有老院长,外有北国朝廷,有人这样做简直是自杀。如果是第二种,那只能说勾乙极度愚蠢,这样甘心的为他们做实验,或者极度疯狂,一个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但我不认为犀甲疯了,也不认为勾乙那么蠢或者疯,所以我不明白生了什么。这就是我的分析。”
“我也这样想,”
千邑说,“尤其相羊书院里平民师生的力量不比贵族师生弱吧,这到底是哪一出?”
但其他的人并没有特别关心这些,更多的人都在看宁朔。宁朔一直雕塑一样站着,也看到别人在看他。
“是我听说,宁朔你和勾乙之前就认识了。大家便想要来问一问。”
千邑越红了脸,对着宁朔。
宁朔并不在意,说:“我确实认识他,之前他是七香老师的主要助手之一,我和他在轻夏和告火都住在一个庭院。”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落果问,“他很疯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