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悬束静止在那里,“你来,杀阿爸吗?”
秋迟不回答。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
悬束苦笑着,却把手中的剑扔了。他勉强的靠在墙上,血已经流了满地。“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才让你们见到这样残忍的世界。”
他叹息着。
“我并不害怕死亡,我害怕的是,如果死后还有一丝魂魄,如果见到了你妈妈,她向我问起你们,我会多么的惭愧。我让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啊。离开的路线准备好了吗,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些,要不然你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秋迟的手又剧烈抖动了起来。
悬束却严厉了起来。
“既然做了这种决定,就不能再软弱,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管经历了什么,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这一切都过去,阿爸向你保证,你依旧能看到这世界的快乐和幸福,一个更加美好的人生,我向你保证。”
秋迟猛地转身,仓皇的逃走了。
悬束狰狞着面容,似乎还想要儿子留下,终于还是喘着粗气,痛苦地靠在了墙上。他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渐渐的,渐渐的,像是一潭恢复平静的水,越来越平静,越平静下来。他嘴角上翘,几乎是嘲讽似的仰望着屋顶,仰望着。
咒贴消失了。
好久没有一丝声响,乘白轻轻哀叹了一声,笑着看宁朔。“为什么那些,残酷的,扭曲的,疯狂的故事,不能只是些无聊的玩笑呢?”
宁朔苦笑了下,他何尝不希望还有转机呢。但如果秋迟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他对他的那些好感或者同情也不值一提了。
他又瞥了一眼春夷,春夷脸色苍白,勉强靠着墙一动也不敢动的,看上去比他们还要害怕。但她瞬间又突然换上了一副决绝的神色,厉眼看宁朔和乘白,走上前,却给了乘白一巴掌。
“现在不是可以懦弱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被人现了我们三个死无葬身之地,你要振作一点,好吗?”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乘白那异常的冷静,乘白苦笑了一下,只是点了点头。宁朔说:“春夷,你是不是更需要镇定?”
“我需要调查清楚。”
春夷说,与其说是对宁朔,不如说是对自己,又重复道:“我需要调查清楚!”
“调查什么,等我们出去就能看到下一个咒贴了。”
乘白说。
“那不重要了,乘白,至少现在不重要。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调查左臣了,也许当初的一切和现在的一切都是关联着的,这一切的意义!”
“这一切的意义?”
宁朔终于意识到春夷话中有话,她似乎看到了他们没看到的细节,他连忙问:“你可以把话讲明白一些吗?我们三个如今可是连在一起。你在说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你们毕竟还年少。”
春夷却说,有些伤心似的看着他们,“我要自己去调查,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这意味着什么,是真相吗,还是一切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