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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便会开始笃定。
试问一个打架凶狠的男的,刚才打了人,这会又来摸人家头,女孩子能不害怕吗?
深蓝色的空,月亮晶莹剔透似白玉。初秋的夜,风中揉进秋意。
江野收手揣进口袋里,他生硬笨拙的哄她,“不哭。”
许岁觉得有些丢人,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还哭。
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迟疑了会,伸出手,慢慢帮他拍干净大腿裤子上那个灰色的脚印。
喉间涌上酸涩,许岁又有些想哭了。她吸了下鼻子,染了哭腔,声音细若蚊呐,“对不起。”
江野注意力在自己弄脏了她白嫩干净的手上,“什么?”
“没事,就是我的串串香没吃完,掉上了。”
许岁哭过的眼眶泛红,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我们走吧,他们应该在kTV了。”
“好。”
走出小胡同,胡同口是那小桶串串香的“尸体”
,散落的七零八落。
许岁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距离放学过了快二十分钟,小摊贩的金时间已过。大多摆了三节晚自习的在收拾摊位,准备回家了。
许岁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她站在路旁,给李念念回电话道歉,解释自己打了把游戏忘了时间。
串串香生意好,好在准备的分量充足,剩下的不算太少。江野不知道她爱吃什么,跟老板说全要,把剩下的包圆了。
等许岁在电话那边kTV嘈杂魔音贯耳的背景音下听清楚李念念说的话,和她说好马上过去挂断电话时,江野已经拎着打包好的串串到她身边了。
满到快装不下的一大桶,里头各类串串都有。快收摊的缘故,汤汁给的也多。
许岁有点惊讶和不好意思。
她随口一说,他竟记住,去买了给她。
江野沉默着放到她手上,连同摊位老板赠送的小包装餐巾纸一起。
许岁小声的道谢。
一路上两个人默契没再提胡同里的事。
许岁心里有很多疑问。
为什么江琰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哥哥?上次来找江野是不是也不友好?为什么他们兄弟间关系这么差?为什么……
她通通压了下去,憋在心里。
有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没人会想别人八卦探究自己家庭不好的事情。
江野愿意说,她就愿意听。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迎面吹来的晚风又轻又柔。
许岁在转过拐角的时候,得出一个结论:江琰,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姗姗来迟,kTV包厢里只有岳筠还在唱。
陈佐李念念唱累了,和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坐在一块,丸子头是陈佐的同桌。
串串香不能带进来,许岁寄存在前台,她坐过去边吃水果拼盘边跟她们聊。
李念念责怪她来的晚,让她待会唱一歌赔罪。
许岁不太会唱歌,她避开这个话题,下意识去看不远处江野的反应。
江野靠在沙一角,小臂遮住眼睛,另一条胳膊无力的垂在沙边缘,骨节分明的漫画手耷拉下来,像是睡着了。
kTV灯球转动,颜色变换,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伴奏声音大,岳筠唱歌自信,跑调也唱得尽兴。
江野这一都没有精神,看上去特别累。在这样的环境下能睡着,看来是真的困极了。
一曲毕,包厢里顷刻之间静下来。
“我今又看到他了。”
“蛙,你俩是有点缘分的。”
“下次再遇到,我就去要联系方式。”
陈佐与她同桌的对话变得清晰。
岳筠凑过来,“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