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吧。
或者他不甘心,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我妈找过你。”
蒋弋忽然起身,握着她肩膀,“你生我的气。”
他固执地盯着她。
“没有。”
隋英摇头,“她说什麽,我都不在乎。”
这是实话。
当她见到蒋弋的母亲,她竟没有一丝想要得到认同的意思,那一刻,隋英不禁怀疑自己对蒋弋的感情。
也许她也只是贪恋年少时的那束光而已。
蒋弋猛地推开她,“不在乎。”
什麽克制冷静统统见鬼去,愤怒与难堪将他变成没有灵魂只顾发洩的野兽。
隋英捡起保温杯,后退着让开。
她完全是呆滞的,不知道一句“不在乎”
到底为何会如此触怒他。她没有因为蒋君沅的话而生气对他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省去了他哄她的麻烦。
难道她应该跟他母亲争辩,像蒋君沅表明有多爱他的决心,讨好忍耐她?隋英自问,即使她没有生病,即使她决心和蒋弋在一起,她都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意见。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放手。
身后传来敲门声,隋英赶紧开门,是贺兰琛。
在他即将带离隋英离开这里时,蒋弋像是嗅到有其他动物闯入领地的头狼,猛烈发起攻击。
贺兰琛揽着隋英,“她身体不好。”
蒋弋赫然定住。
由着贺兰琛带走她。
直到贺兰琛想从她手里拿走保温杯时,隋英才反应过来,刚刚她怎麽将杯子带出来了?
还回去?这会不方便。她拿在手里看了会,底部边沿已经全部磨损看不出原色,瓶身有几处掉漆,瓶口有点变形,像是摔过很多次。
瓶内有股淡淡中草药,是她很熟悉的味道。
“这个杯子他上大学就一直在用。”
贺兰琛还是拿走杯子放茶几上。
隋英回神,“大学?”
“他训练一直带着这个水杯。有次打球,有同学不小心踢了一脚,蒋弋还因为这个跟人打了一架。”
贺兰琛倒了杯温水,将几样药放她手心,“这个是你送的吧。”
隋英不知道说什麽,如果是他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倒不至于和人起沖突,可是当年她明明看着顾柔嘉扔掉了。
那时,他又不在学校。
罢了,不想这些。隋英吃了药,“兰琛,在手术预约上之前,我想照旧上班,书稿有几个地方需要技术拆解。”
“联系手术的事交给我,你就乖乖休息,别忘了,做手术也是需要好身体的。”
隋英微笑,“你忘了,我有严重的失眠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