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夫妻了。
顾晚舟没注意到旁边小动作不断的男人,向工作人员出示预约函。
“身边的这位是?”
还没等她回答,某个男人已经学会了抢答:“我们刚结婚不久。”
工作人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信函上盖好章,交还到她手里时微笑着说:“祝二位新婚快乐。”
看着友好互动的两人,顾晚舟:……
她照例先去了病房,没找到人,问了路过的护工才知道外公在休息区。
翠绿遮天蔽日,老人坐在树下的橙色长椅上,拐杖搁在一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山顶温度低,即使在3、4点有阳光的时候仍然有些凉,顾晚舟小跑过去,把从房里拿来的毛毯披在他身上。
“我身子骨好着。”
舒庆山只是嘴上这么说,抬起手臂配合,“你不是要开画展吗,忙的话就不用来看我了。”
“我不是想您了吗?”
顾晚舟攥紧毛毯,压下鼻腔涌上的酸意,俏皮道,“难道您还不想我来?”
老人“诶诶”
笑了两声,目光重新落在树枝上的织巢鸟上,整个人瞬间苍老下去,“舒云,顾锋是不是对你不好?”
习惯了被当成母亲,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坐到他身边唠起家常。
说了会,余光瞟到拎着一堆礼盒杵在不远处的高挑身影,起身牵着他过去,“外公,您看我把谁带来了。”
也许是被这句外公唤醒了意识,老人的眼神清明许多,拾起拐杖敲了敲地,“你这丫头,还骗我说鹤鸣要出国一段时间。”
顾晚舟顿愣,指尖不受控制颤抖。
下一秒,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
掌心有些粗糙,像握紧一抔松软干燥的海沙,能够感知到残留的、阳光的热量。
李念沉顺其自然接上话茬:“粥粥不想让您提前知道准备好的惊喜。”
说罢,他把用礼盒装着的一方砚台,以及青檀宣纸放到长椅上。
舒家世代书香门第,舒庆山是苏城知名的书法大拿,对这些实用工具赞不绝口。
顾晚舟心虚看向别处,毕竟在沁园她还怼了李念沉,觉得他多此一举。
“粥粥。”
“啊??”
她回过神。
舒庆山花白的眉毛皱了皱,嘱咐道:“鹤鸣是你的丈夫,怎么人家说话的时候你还在走神?”
长椅上的李念沉朝她无辜眨眼。
顾晚舟:……
本来以为他会解释几句,没想到这个男人直接代入了鹤鸣的身份,她想不出戏也难啊。
她抿抿唇,以极快的速度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粥粥昨晚没睡好,外公别怪她。”
舒庆山转笑:“这丫头是缠人了点,劳你多担待。”
李念沉:“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
处于话题中心的顾晚舟明明白白看见他笑了!!
什么外公,那是她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