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玦眸光一痛,沉默瞧她。
没有半点血色的人像一瞬
凋零的花,随时要碎成粉末。
他看了她好一会,垂眸叹气:“跟我回去,我会将他还给你。”
说着将人抱起身。
梁婠拼尽全力推开他,跌在地上。
宇文玦险被推倒。
他低了低头,手上、身上都是她的血、他们孩子的血……
内心深处长长地叹息一声。
还欲再上前。
“婠——”
梁婠咬着牙笑了笑,不无嘲讽地打断他:“回去?回去做什么?做你牢笼里的一只囚鸟?还是你放在你们皇帝那里的一个质子?”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声音有点尖锐。
梁婠痛得直吸气,可身子还是往后退了退,想要避开他。
囚鸟?质子?
宇文玦站在原地,从心底漫出无尽的悲哀,声音就这么黯淡下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心里忽然难受得不行,从未体会过痛楚无限蔓延开。
他还是蹲下身,伸出手。
“跟我回去,我就放了他们。”
留在高台处的,除了齐军俘虏和几个侍卫,已没多少人,然此刻也都一个个屏气凝神瞧着。
“殿下不可!”
萧景南急忙低唤一声,如何能放了?
萧倩仪怔怔看着宇文玦,嘴唇干干的,只觉不可思议。
梁婠如此决绝,不惜狠心杀了他们的孩子,他非但不苛责,还坚持要她回去!
甚至用旁人的性命,胁迫她回去?
这是宇文玦吗?
这还是方才那个杀起人来冷酷无情、藐视一切的宇文玦吗?
这黏黏糊糊、该断不断的态度——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呢?
梁婠一笑,淡淡的:“我若执意不肯呢?”
宇文玦眯起眼:“也罢,那就杀吧。杀了,你自然就跟我走了。”
高潜捂着胸口,抓着钱铭的手勉强站起身,怒斥他:“你别逼她,你就不能放过她?”
逼她?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