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笑靥浅浅,“没有大碍。你近来都好?”
“老样子。回不去的过往,望不见头的将来。干着不喜欢的差事,饮着他乡的水,吃着他乡的粮,思念着回不去的故乡。”
蒋怀州抿唇,“做皇帝有什么好。以前做大理寺卿才好。”
文瑾点了点头,“咱们小时候一起在皇宫大院里跑着玩,抓蛐蛐儿,爬树掏鸟蛋才是好。”
他们又都不说话了,忆起生平。
文瑾小心问他,“邱立那位长公主,对你好吧?”
“嗯。比妹妹对我好。”
蒋怀州爱开玩笑,“凑活过吧,日子没有两全的。”
“那云偲。。。”
文瑾有些难以启齿,“小时候你帮助过云偲,旁人都说她生水痘难看,你打跑了那些人,你是她的英雄。”
蒋怀州没有说话,虽然云偲是皇帝指婚,他并不心甘情愿,起初恨屋及乌对云偲有恨,可这几年过去,云偲无怨无悔守着蒋府,到底是他的原配,许久道:“她去找过我。说想要个孩子。我没有同意,不愿意耽误她。她走那天下很大雨。我后来会常想起那天,也觉得很愧对她,她近来怎么样?”
“她独居蒋府,给你守着院宅。”
文瑾轻声道,“长公主对你有扶立之恩。你与长公主举案齐眉。云偲何其无辜,本是在皇宫扑蝴蝶的年岁进了蒋府。”
蒋怀州没有再同文瑾讲长公主或者云偲,因为不是文瑾,是谁没有不同。
第4o2章待字闺中
文瑾同兄长谈未来,她说她回京会继续办学堂,做生意,把广黎的好茶叶卖到邱立去,赚邱立的银两。
蒋怀州说他恐怕要成为史上最会断案子的皇帝,底下的人要难做了。她问他邱立的天气人文同广黎有什么不同,他说冬日更冷些,夏日更燥些,四季里皆没有文瑾妹妹。文瑾说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在眼前呢。他们都不说话了。
傅景桁插不上话。拉着文瑾衣袖苦等。他们聊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唉。。。
沈子书见傅景桁很娴熟的将牛肉切做小粒给文瑾,牛肉粒形状规则,大小适中,而子书自己则被吴信简单粗暴的投喂半支羊腿,他觉得兄长反正闲极无聊也插不上人家兄妹间对话,便轻声道:“兄长,您要是想切肉,弟这里有支羊腿,弟也想吃小粒的,您要不要。。。。切切看?”
傅景桁睇向沈子书,“你没手?”
“。。。。有。”
沈子书心想果然他不是闲极无聊爱切肉,他只是爱给嫂嫂切肉罢了,对旁人他还是那个不容侵犯的冰山,子书为了化解尴尬,给兄长倒了杯酒水,热络道:“兄长喝酒,喝酒。”
傅景桁抿唇,靠近沈子书,低声道:“我喝醋喝饱了。你尽兴吧。”
沈子书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但是羡慕啊,自己连喝醋的机会都没,宝银把他当长辈!
宝银孝顺啊,抓起羊腿便用小刀切成一块一块的,边切边说,“阿叔,你年岁大了,切不动了么?我帮你吧。我小时候你照顾我,你老了我伺候你。报答你。你老了,我可以给你讲鬼故事哄你睡觉。”
沈子书怎么听都觉得味不对,他悄悄恋慕宝银,结果宝银把他当老家伙,他跟表现自己身强力壮似的说道:“阿叔觉得自己还行吧,二十七八年纪,还能动弹。自。。。自己来吧。”
宝银热情道:“没事,我帮你切吧。你看起来很饿,我切很快的。”
“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