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便与二人分头而行。
她走在回北镇抚司的路上,不禁想起今日酒馆内那些人的话来。
纵然韩桐和刘管家已经伏法,但流言蜚语仍未散去。
也许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很快便会将其遗忘,但那并不代表他们相信了南柯和沈梓固的清白,不过是那时又出现了新的谈资罢了。
言无刀锋,却可伤人。
未身在其中的人,大多不会在意真相,而寥寥安慰,对深陷流言的人来说,也只如隔靴搔痒。
——
这几日沈莺歌没接到什么差事,每日点卯之后便与孔川等人无所事事地待在北镇抚司。
除沈莺歌和孔川外,他们这一小队锦衣卫还有八个人,她也在这几日的空闲中渐渐与他们熟络了起来。
就在沈莺歌闲得快要霉的时候,浮寒带来了容久给她的任命。
因孔川他们原本的小旗暴毙而亡,沈莺歌又在鲁阳郡王一案中出力不少,容久便让她顺势顶了缺。
浮寒传完令,便要匆匆离去,却被沈莺歌拉住。
“最近都没看到你们的人影,可有什么事我能帮忙?”
浮寒愣了下,有些无奈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最近都忙得脚不沾地,你却闲得没事找事干。”
“怎么不吩咐我们去做?”
沈莺歌问道。
听到这话,浮寒不禁叹了口气:“淮南王等人已抵达雍景城,诸多事宜都等着督主去办,还要同礼部一起操持郡王的后事,这些事交给下面人又不放心,我们好几日连个囫囵觉都没顾上睡了,所以督主暂时应当是顾不上你们了。”
“不过你要是实在闲不住,明日可以来东厂找我,做点杂事,省得你无聊。”
说完,浮寒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吃过午饭,沈莺歌便准备出门。
孔川从门外进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顺口问道:“外面冻得很,做什么去?”
“突然想起有事没办,你可知附近哪家寺庙有靠谱些的大师?”
还没等孔川说话,一旁名为曹安福的娃娃脸少年便开口道:“城外凤栖山上的普安寺,听说那里的住持是隐世高僧,许多人都去那里烧香祈愿,香火旺得很。”
“多谢。”
沈莺歌同他们交代一声,便出了门。
前些日在查郡王案时,为了让福平开口,她答应过对方会去求一件开过光的法器送给他,后来事多,便忙得忘了。
但其实她并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大师,当时会那样说也只是权宜之计,本以为真相大白后也能为福平解开心结,却没想到……
他的证词竟会成为唯一无法解释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