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隆隆心跳声重如擂鼓,容久僵在原地。
血液奔流翻涌,直冲他的耳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绯红。
呼吸交缠间,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陡然闯入容久的脑海。
破败的寺庙,昏暗的光线,还有……情毒作用下初尝人事,难以抑制的快感。
以及视线颠簸中,于雪白肌肤上含苞待放的一点红梅。
撑在床榻上的如玉指骨蓦地攥紧,他滚了滚喉结,直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督主,有……”
刚踏入房门的浮寒倒吸了口凉气,脚尖一旋,原地转了半圈。
他面向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完了完了,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督主应该不会灭口……吧?
逐暖,救命——
可惜远在深山的逐暖听不到他的呼救,只有容久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事?”
他已经掰开了对方的手指,起身抚平衣襟褶皱,浑身上下都彰显着淡定自若的模样。
如果……忽略他耳廓边尚未褪去的那抹淡红的话。
可浮寒不敢看,看到了也不敢说。
他战战兢兢地转回身:“拈花阁来人了,听说我们救回了南柯,说要带人回去。”
“原颜朱?”
容久恹恹垂眸,诮讽地笑了声:“让他进来。”
“是。”
浮寒逃命似的一溜烟没了踪影。
片刻后,原颜朱带着一名容貌姝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生的一双秀眉美目,气质却冷若冰霜,见到容久后除了拜见时恭敬行礼,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原颜朱瞥见床上躺着的人,并未表露出任何好奇,只关切道:“应公子受伤了?恰好云岫会些医术,不如让她帮忙看看?”
说着,他侧身露出云岫背着的药箱。
一旁的浮寒瞧了眼容久的神色,立即道:“多谢原先生好意,但不必了,我已差人去宫里请御医。”
本以为原颜朱会就此作罢,却见他朝容久拱手道:“御医为九千岁医治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应公子的身份……恐怕于理不合,在下与应公子好歹算是朋友一场,此次他为救南柯身负重伤,还请九千岁准许在下略尽绵力。”
屋内静了片刻,容久似笑非笑地看向原颜朱,眸光晦暗。
“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千岁爷客气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原颜朱仍是那副恭敬的姿态。
容久走向门外:“浮寒,你留下。”
“是。”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浮寒看向云岫:“可需要我帮忙?你和应歌毕竟男女有别……”
云岫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必,医者眼里男女并无区别,您在外等候即可。”
“……啊,好,那有事你叫我。”
浮寒愣了下,走出房间,顺手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