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就能看见门口上方的一块牌匾,从左往右写着“镂月裁星”
四个金字,严熙光的外公是镇上有名的裁缝,牌匾是1995年老友做来赠予他的。
至今仍记得那一天的奇、热闹、羞赧、荣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忘掉半分半毫。
四邻八舍的都来了,男女老少围坐在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吃酒。
农家院里吃饭少不了狗狗和小孩,沈木星一边向外公讨教着清蒸鲈鱼要蒸多久,一边忙着逗小孩,喂狗狗。
严熙光则是吃外公做的菜吃顺口了,喝了几盏白酒,白皙的脸颊微微有了红光。
他左手跟长辈同辈们喝酒,右手则一直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同辈的有个最能说会道的,是严熙光的姨家二表哥,三十多岁,喝得面红耳赤还觉得不尽兴,一直在给严熙光倒酒。
“老三,啥时候讨媳妇成家立业啊?”
二哥打了个酒嗝,笑着看沈木星。
沈木星听到了假装没听见,侧着身子喂小狗骨头,耳根悄悄地红了。
身后的男人语气中也有些微醺,笑着对二哥说:“她还没考上大学。”
其中有个亲戚赞许的看着沈木星说:“大学生啊?”
二哥说:“老三从小就讨女孩喜欢,讨个大学生当老婆有啥好稀奇的!”
沈木星这才坐直身子对着大家,大方的说:“我今年高考完才上大学。”
二哥忙说:“不急不急,老三还年轻,等你毕业了再结婚正好。”
二嫂说:“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都怀上温以恒了!”
外公大笑一声:“当着小女孩的面啥话都讲,也不怕人家笑话,你看人家姑娘的脸红的!”
严熙光忽然转过头来,好笑的看着她,故意说:
“你脸红了?我看看。”
他今晚是喝了酒了,平日里从不这样轻浮。
“哎呀没有啦!”
沈木星转移话题:“温以恒这个名字真好听,持之以恒吗?”
二嫂说:“没错,说起来名字还是老三给取的。”
二哥说:“那小子脑子好使着呢!就是太淘气!”
严熙光眼底饱含热忱地补了一句:“我家三代都是手艺人,没人考大学,那小子,是我们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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