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阿波罗尼娅凝视着它,“我很想说它简直是万恶的源头,这恐怕会误导您。但如果不是它,许多勇敢而无辜的人本不必死去。”
Ⅱ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何许人也,几乎是转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露出恍悟的神情来。但或许是并未直面自己命运、仅仅从他人只言片语中推测而来,他苍老的脸上除了怅惘,竟也有几分兴味。
真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啊!
“方才我注意到,你说的是‘你们’。”
邓布利多迅速恢复了平静,好奇地问,“不存在,还是不曾转变?”
这老头简直敏锐得惊人!不愧是你,不愧是你邓布利多!
“前者。”
阿波罗尼娅抬头望向星月潜踪的夜空,“再问就不礼貌了,教授。”
邓布利多点点头,率先站起身来。
“那么,让我们尘归尘、土归土吧!”
他抬起手,轻轻向下一按,飘得满天都是的冈特家残骸迅速向内聚拢、坍塌,直到缩成房屋模型大小,那诅咒的黑气也被一并关在里面。邓布利多又伸出一根手指,在地上轻轻一划,坑底迅速裂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缝,将房屋模型吞噬了。
“麻瓜建筑学我不是很懂,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的……地基?”
“无所谓了,无论这里盖成什么样,到时候也一定会毁于黑魔王的暴怒。”
阿波罗尼娅大度地挥挥手,“我也正好找理由退出,不再追加投资。嗯……就说汉格顿居民拒绝发展、拒绝接受新鲜事物、拒绝拥抱现代文明,才炸了我的房子。”
爸爸妈妈都是久居于此的土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虽然生在伦敦,籍贯填汉格顿总没错。
邓布利多沉默了,半晌才问道:“你打算怎么让他知道这件事?”
“借刀杀人,这事儿我常干。”
阿波罗尼娅轻松地环顾着她的产业,“总得等到大体上完工,工人都撤走,不然统统都得陪葬。趁这个功夫,我也挑把好刀。”
食死徒里知道黑魔王是混血的不多,知道他老家的更少。她得从那些近几年死了爹妈的纯血家族新当主里面找。
总算阿波罗尼娅没有急功近利到忽视几百条麻瓜生命的份上。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不去关注那个倒霉食死徒的命运。
随着他们踩到坚实的土地,彩虹桥也逐渐消散在夜幕中。阿波罗尼娅轻快地张开双臂,想要跑去给阮福芳慈一个拥抱,却又一拍脑门,三两步走回坑边。
她用魔杖在腕上一划,滴了不少血在坑底的泥土里。
“上次我就想问了。”
邓布利多低头看着平平无奇的土坑,“你滴血做什么?”
“您不知道?”
阿波罗尼娅比他还惊讶,“可我从缪西卡的炼金术笔记上看到,她说巫师的血液具有魔力,很多触及灵魂的魔法都需要以鲜血为媒介来施展,因此血液会带有类似于灵魂的气息,就像是灵魂的投影映射在血液之中。”
Ⅲ
邓布利多神情严肃:“炼金术也分为不同的方向,显然我对于人体与灵魂并不感兴趣,龙血要有意思得多了,不是吗?”
“龙不会这么想的。”
阿波罗尼娅笑起来,一低头发现伤口已经悄悄愈合了。
“哦,教授!”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那支毫无动静的接骨木魔杖,“我一直在想,魔杖对您来说是不是就像个大号领带夹,纯粹的装饰品?”
邓布利多将视线从她光滑无痕的手腕内侧移开,把魔杖挥得“嗖嗖”
响,“你太高看我了,阿波罗尼娅。不过我的确常常用它来挠痒痒,比别的好用。”
阿波罗尼娅大笑,她看上去总是特别开朗。
“我本来没打算用在这里的,山洞那次是没有办法——雷古勒斯准备的赝品只是普通的造物,黑魔王都不用再找人喝药,他只要略微感受一下,就知道石盆中没有他想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