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在毒蜂山树林中急急而奔。
离祭尤节只剩四天了,他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但他却不能不来。
因他接到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一个信物和一个地名而已。
地名写的是毒蜂山。
信物则是他多年前从一棵遭受过雷击的桃树上取下一段,亲手刻成的一块木牌。他不可能认错。大祭司右手藏在袖子里不停地抚摸着木牌,这块木牌入手光滑圆润,有一层厚厚的包浆,大概是被人时时把玩吧!
大祭司深吸了一口气,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姑娘。
那是他此生唯一对不起和抱有遗憾的人。
此生注定有缘无份,那至少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
毒蜂山之所以叫毒蜂山,一是因为山上有许多毒蜂,二是山崖顶端有一块细长狭窄的凸起横搁在山上,像是毒蜂的尾针。走到窄处,即使是轻功高手,也只能容纳一人落脚。
大祭司看了看山形,不由暗道:真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不过他没得选择,独自一人上了毒蜂山。
山风烈冽,吹动了故人的衣裳。她双手被人反扣在背上,一根细长的绳子从他背后的双手穿出来,把她吊在边缘处唯一的一棵小树枝上。
树枝仿佛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弯了下来。
而她身下,正是百丈的悬崖。
没有人能从百丈高的悬崖上坠落而毫无伤的,大祭司也不行,何况是武功并不太高的她。
“借过!”
他对着守在旁边的司马轻寒道。
司马轻寒就真的侧开了身子。
大祭司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前。
她已经不再年轻,甚至连眼角都开始有了鱼尾纹。
但这张脸,无数次的出现在他梦里,大祭司永远也不会忘记。
啪啪啪!有人鼓掌。
大祭司回头一看,正是苗王。苗王身后还有一人,是跟着司马轻寒一起来的柳群。
图穷匕见,苗王已不再伪装,今天他们一定有一个人会倒在这里,不是他就是大祭司,伪装已毫无意义。
“你真要杀我?”
大祭司问苗王。
苗王神色有些复杂:“你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大祭司自嘲的笑了笑:“你已经这样做了,我确实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这个大祭司做得不够好吗?”
“不!你做得比谁都好,我佩服你。”
苗王真诚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你见过双头蛇吗?”
苗王问道,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我虽然在古籍中见过双头蛇,可我却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想必即使有过,也灭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