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心口一阵绞痛。
我紧紧的捂住自己仿佛被凌迟的胸口,继续聚精会神的聆听。
只听沈哲一声长嘶:“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要这样?我现在长大了,我应该有自己做主的人生——”
“儿子,你被那小贱人迷了心窍,迷了心窍!你忘记了妈妈这双腿是怎样残废的了?你当初娶她时是怎样给我说的,你都忘记了?”
沈哲痛苦的说着,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绝望。
“妈妈,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你的双腿不关千烟的事情呀,为什么要怪罪她?”
“母债女还,她是陆茵梦那贱人的女子,我这样让你和她离婚没有找人把她弄残都是好的了。”
沈哲妈咬牙切齿的说,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凌迟在我的心里。
“小哲,你就听了你妈妈的,不要让太太伤心吧。小哲,我清楚的记得,你当时要娶那小狐狸精时,对我们说的只是玩玩她,要让她爱上你,然后,爱而不得,让她因爱生恨,这辈子都活在痛苦里。你现在怎么变了呢?”
保姆林丽提醒、劝说着沈哲。
我更难过了!
原来,他娶我,只是为了报复我,为他自己的妈妈报仇。
我恨,我好恨好恨!
我一把拉开了门,看也没有看他们几人,就冲了出去。
沈哲呆若木鸡!
等他要想追上来时,却被保姆林丽拽住了他。
保姆林丽对他说:“小哲,你放心,这个小贱人和他妈一样,她不会就这样走掉的,她只是吓唬一下你。小哲,难道在你心底,现在,你妈妈就没有这个小贱人重要——”
还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了!
我跑到街上,顺手揽了辆出租车,让师傅送我去竹县。
出租车司机不相信的看着我:“美女,那么远,你确认你要坐车回去,1000多公里呀?”
我失魂落魄的点点头:“嗯,你送我去竹县,放心,不会赖你钱的。”
说着,我就让他出示二维码给他转钱。
我直接给他转了6000元,说如果不够,再给他。
那司机震惊了一下,问我:“你这么着急,家里出事了吗?”
我蜷缩在后座上,无精打采的“嗯”
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麻烦你开快点,我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人命关天的事——”
司机见我生无可恋的样子,还以为我死了“娘老子”
,他不再问什么,开起车子就走。
我一直浑浑噩噩的坐在后座,不吃不喝。
中途在高速路上经过几个服务站时,司机都好心的问我要不要下车休息一下,活动活动吃点东西,我都摇头拒绝,司机只好自行去吃了东西加了油。
二十多个小时后,我回到了竹县。
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鬼魅一样发出光。
我让司机将车开到了我和我妈曾经住的老破小的小区里。
这里,我妈应该好多年都没有回来住过了,但却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
我在这里被别人指指点点的长大。
在这里孤独的过着一个又一个新年,直到我长大离开这里去北京上大学。
那个小区现在已经要拆了,斑驳的水泥墙上写着醒目又大大的“拆”
字。
我在那里坐了半小时左右,就又让司机把我送到了我妈那个“豪华”
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