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白,你是不是很羡慕张月瑶有这样爱她的爸爸妈妈?”
习砚问。
栾亦白耳朵动了动,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很羡慕。”
习砚感叹,“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见栾亦白抬起小脑袋看过来,习砚继续说:“两岁那年,我被我妈丢在了孤儿院门前,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我也早就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
“十六岁时便宜老爸又忽然找上门来,要我认祖归宗。”
说到这里,习砚没忍住撇了撇嘴,“一开始我还挺开心的,觉得自己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了。”
“可后来才知道老东西是因为原本的儿子意外去世,他自己也在车祸里伤到了命根子,没办法再生育,为了传宗接代继承香火,这才想起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习砚叹了口气:“他们俩一个只想利用我借机上位,眼见着不成功,就把我当做可以随手抛弃的累赘。一个十几年来对我不闻不问,等自己需要了才找回来。真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到底是儿子,还是一个随时可以衡量价值的物件。”
这还是习砚第一次敞开心扉说起自己的事情。像是当着他的面一层一层剥开没心没肺的外壳,露出一个满是陈年伤痕的内里。
栾亦白听完后顿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好像在习砚遭受的苦难面前,自己的经历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下意识嗫喏着说:“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道歉。”
习砚好笑地摸了摸猫猫头。
“是我惹得你伤心了。”
栾亦白很自责。
“我没有伤心啊,他们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们。”
习砚看得很开,“父母在我的生活里,也只是两个空白的代名词而已。”
“小白白,我知道你家里也有一堆糟心事,我说了这么多不是想和你比一比谁更惨。”
习砚努力想着措辞。
“院长妈妈说过,人和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有定数的,有善缘也有恶缘。即使是父母和子女之间,也不一定会有很深的牵绊。”
“如果你一直为了一段不好的缘分消耗自己,很可能会错过那些真正爱你的,将和你牵绊至深的人。”
栾亦白怔怔地望着习砚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萦绕在心头的沉重乌云,仿佛在一瞬间被阳光驱散。
良久,他才轻笑一声:“那位院长妈妈一定是个很豁达很厉害的人。”
“那当然!”
习砚骄傲一笑。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栾亦白没有被温馨表象所迷惑,露出怀疑的表情,“我应该没有和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