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芙心中骇然,似有一个诱惑的声音不停在耳边萦绕:逃!
只要她不回头不停下,就能逃出顾怀的禁锢。
“姑娘,姑娘!”
素月不知所措,泪水滂沱而下,已然被吓得不知所措。
最终,北芙还是轻叹一声,伸手将素月脸上的泪水擦干,郑重其事道:“你寻一个隐秘之地藏着,切记不可让旁人现,太子定会寻来,除了太子,旁人一概不能轻信,明白了吗?”
素月懵懂点头,又忽然摇头:“姑娘,你呢?”
她神情平淡,从容一笑:“荣王残弱之躯,怎能与他们相斗,而我怎能袖手旁观,任他性命攸关!”
“不行,姑娘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见着太子,将此事如实告知他,他定会想方设法营救!”
“姑娘,此事不妥,若是您有危险,太子殿下定是会疯!”
素月将北芙紧紧拉住,不让她离去。
“你放心,荣王对太子而言是极为重要之人,而我也有一套说辞,他们定不会轻易伤我们性命,此事不能耽搁,你藏好,切记,除了太子,不可轻信任何人!”
说罢,北芙将她扔下,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在院中那颗古松上,落下一片片诡异的阴影,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北芙偷偷隐藏在古松后,将寺庙内的一切瞧得真切。
“千尘与方才那位公子去了好久也未回来,荣王殿下不担心吗?”
娄知县率先打破僵局,北芙与素月冲出寺庙后,屋内出奇的安静,所有人一言不各怀心思。
顾悰之安之若素道:“有娄知县在,本王有何可担心,还是说,娄知县你靠…不…住!”
他故意放慢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眼底已是寒光乍现。
“殿下真是爱说笑,微臣自然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娄知县被瞧得心虚,眼神似有似无地瞄向身旁的三位随从,不敢多言。
“好你个小子,竟敢躲在这里偷听!”
北芙只觉身后被黑影覆盖,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闪躲就被抓个正着,来人体型壮硕,只单手就将她拎进了门。
顾悰之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闪现一丝惊慌,望向她的眼神夹杂一丝不解。
“顾怀那小子果然料事如神,偷偷做了手脚将赈灾的银两给偷梁换柱了,我们费劲心思折了大半弟兄抢回的竟都是石头!”
此人面目狰狞脸色青,一条弯弯扭扭的刀疤布满了半张脸,手里的大斧冒着森森寒光,瞧得令人杵。
“二当家莫急,此刻我们就杀了他替我们的弟兄们报仇!”
闻言,娄知县身旁的随从,面露凶光,一把将顾悰之踹倒在地,见他挣扎几番都站不起来,不免耻笑:“我瞧你相貌堂堂,竟是如此废物!我若是你,一根白绫吊死在悬梁上算了!”
几人闻言狂笑不止。
顾悰之低垂着头,面色早已泛白,带着隐忍一言不,任凭他们将他的自尊心反复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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