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露出轻蔑一笑,死咬牙关想要自寻短见,却被绪风眼疾手快连续几拳击中面部,瞬间嘴里鲜血直流,满口牙竟一一被打落。
“还想咬舌自尽,痴心妄想!”
绪风一把将他拖至顾怀跟前,雷厉风行下手极其凶残。
“本王杀了很多人,何来知道你的胞弟是谁。”
他低头饮茶,一脸从容之意:“只是……”
他忽然抬头看向黑衣男子,露出诡异一笑继续说道:“本王瞧你眉眼十分眼熟,倒让我想起一人,此人在死牢中囚禁数年,无手无脚,只得附身于瓷罐中得以苟且,对了,他还精通一门手艺,易—容—之—术!”
他邪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笑得越阴冷瘆人,内心愤怒之意渐起,那人所犯之事,岂能轻易杀之后快,如此折磨他,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带下去,别让他死了!”
侍卫上前将满脸鲜血的男子拉起带走,他浑身颤栗着疯狂嘶吼着,一副要将顾怀生剥活吞的模样,已然明白了他的胞弟并未死,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殿下,山匪撤退迅,我们的人跟丢了,因为对这边的地形不了解,不敢轻易冒险,只是抓住几个山匪。”
“无碍,此事表面虽是山匪劫道,细查就知与朝中势力息息相关,暂不能操之过急,千尘那边可稳妥?”
顾怀难掩担忧之意,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会生什么,此事他并非有意瞒着北芙与顾悰之。
“殿下放心,千尘办事谨慎,另有娄知县接应,很是稳妥!”
绪风与千尘,原是越贵妃身边的左右少将,两人年岁不大,却极其稳重,越贵妃身故后,他们便成了顾怀的贴身护卫,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在顾怀脸上见过如此不安的神色。
话音刚落,焦急的马蹄声踏风而来,绪风只一眼就认出马背上的男子,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殿下,是千尘!”
顾怀握着茶盏的指节已是泛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还未等千尘疾驰跟前,人已身形晃动,竟几番坐不稳。
“你怎一人回来,荣王与北芙姑娘呢!”
绪风冲上前,一把扯紧马缰,将马强行勒停,这才看清马背上的千尘满身是血,已是奄奄一息:“娄知县……有诈……”
只是之言片语,就已让顾怀感到一阵眩晕,他猛地站起奔向千尘,走路都摇摇晃晃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意:“他们在哪,现下如何?”
侍卫慌忙上前搀扶,才勉强将他稳住。
“古……庙……”
千尘挣扎出最后一丝余力后昏死过去。
一行人赶到古庙时,唯有娄知县痴痴倚靠在墙角半坐,眼底是深深的绝望。
他见顾怀匆匆赶来,才面无神色地直起身子,将头顶的乌纱帽扶正,整理了身上的官服,朝着顾怀虔诚叩拜:“衢州知县拜见太子。”
顾怀深知此刻需冷静下来,沉着应对方为上策,可身子大脑根本不听使唤,上前就将娄知县一脚踹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生出如此忤逆之心!你怎么敢!”
“殿下,殿下!”
素月从门外狼狈跌撞跑来,声泪俱下将生之事一一诉说,闻言顾怀更是怒冲冠,一把夺过绪风手中的剑直指娄知县。
“殿下息怒,留着他兴许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