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等不及墨荇慢慢恢复,云祁将他搀扶架起,一行人朝后山走去。
“你能否撑住?”
顾悰之虽是焦急,却还算冷静,他开口询问墨荇。
“可以!我并不是单单为了你!”
墨荇的脸慢慢变得狰狞,额头的青筋也随之暴起,一个是他父亲的枕边人,另一个是他父亲以性命交付的兄弟,杀父之仇,他怎能不恨。
“密道在那槐树下方!”
顺着墨荇所指的方向,侍卫将堆积的乱石挪开,果然有一个暗色木板隐于杂草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瞧不出来,应是他们进了暗道后,又生轰炸引起山体崩塌,一堆乱石将这暗道埋得死死的。
“殿下,暗道里不知是何情况,方才那山匪也说了,他们身上还有火药,实在是太危险了!”
绪风将顾悰之拦下,不愿他进暗道涉险。
“兄长就在此刻等候,让云祁先带人进去一探究竟!”
顾怀虽是同顾悰之说话,眼神却看向北芙,意思很是明了,顾悰之不能进去,她也是如此。
“沐心啊,我的儿啊!”
忽闻娄知县一声凄惨的呼喊声,由暗道深处竟缓缓走出三人,为的正是娄沐心。
“都别动,否则我炸死他们!”
邵娘子尖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病态的癫狂,从黑暗处缓缓走出,是一张极致疯癫的脸,精神已然一副不太正常的模样。
娄沐心不敢乱动,只得看着不远处的父亲默默流泪,身上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看不清衣襟原本的颜色。
“你受伤了?”
顾悰之瞧着那赤红的血迹一阵眩晕,焦急的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荣王殿下不要过来,我们身上有炸药!”
娄沐心见状连忙尖声制止,不由得后退几步继续道:“这不是我的血,是谢鼎的!”
“你们瞧瞧,都如今这个场面了,这男人竟还想着要同人圆房,我一说要将她脸划伤,让她毁容,他竟这般焦急!”
邵娘子满脸的嘲讽,她将自己身上的铁链扯了扯,身后的谢鼎就被扯了出来,此刻他腹部一把精致的匕,看着并不是要害之处,但是因为流血过多,他已是十分虚弱,一脸的萎靡不振。
“不要靠近哦,不然我引燃炸药,一个都活不了哦!”
邵娘子露出一丝诡异之笑,将手上的铁链摇了摇,众人这才看清,这铁链将三人的手都锁在了一起。
“殿下,那人就是如今这山寨的大当家谢鼎,我曾听他无意说起下山劫道之事,应是受人指使,此人的命得留着!”
北芙不禁想起一事,附在顾怀耳边轻语。
“嗯,自然!”
也不知顾怀是否听得清楚,竟一点也没有惊讶之意,反而眉宇间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这般神色令北芙不禁纳闷,忍不住又凑过去说道:“似乎是朝中有人要暗杀殿下!殿下还需谨慎应对!”
“嗯,自然!”
他俊朗的脸上,眉角眉梢都挂着一丝春风得意,他微微俯下身子,亲昵的在她耳边摩挲道:“你如此关心我,我很是欣喜!”
北芙一怔,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他竟还有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江湖上都是谁在乱传,当朝太子犹如手持生死大权的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