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元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粮食?”
“兄长可还记得从前,阿母曾在蛮荒之地救下一人?”
“叶天文?”
“正是!”
顾怀的神色高深莫测,令顾悰之越加的好奇。
“他不是死了吗?”
“当初他瞒着众人诈死,隐姓埋名下了江南,拿着本王给他的1oo万两摇身一变,竟成了江南最大的粮商。”
顾悰之一时间思绪混乱,好像心中有团麻绳,越想解开越缠得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他与阿母同在别院,那日我明明看见他死在刀下,还是我亲自替他收的尸!”
“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有时间我再好好与兄长细说!”
顾怀却不愿将此事说明,眼底已是闪过一丝凉意。
“城外的水势这几日也慢慢褪去,刚好由千尘在那接应齐长史!不知千尘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说起千尘,绪风总是有些担忧,当初他被埋伏身受重伤,便只能留下几人在驿站照料他。
“千尘伤势已恢复大半,也是本王吩咐他不必即刻回城,在城外驿站等齐元的。”
“那属下就放心了,对了,殿下您让我寻得人,找到了。”
“在哪?”
“说来也巧,殿下可还记得我们在山寨救回的那位少年,他原本一直跟在云祁身边,伤势有所好转后,主动要求一起上前线,是他从大水中舍命救下一位老者,这位老者正是我们要找之人。”
顾怀眼神飘向北芙,见她神色平淡并无异常才淡淡说道:“那人现在如何?”
“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无大碍,属下已安排住下。”
“兄长,可要去见见?”
顾悰之眸色黯淡,眉头紧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觉顾怀与他说话。
“兄长?”
“什么?”
“绪风已经找到你说的那位神医,你可要去见见?”
“好。”
他神色黯然的脸上没有多少喜悦,带着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
顾怀神色几番变色,渐渐的,浓重如雾:“兄长可是在想叶天文之事?”
“你有何事都瞒着我,其余的我都可以不深究,你明明知道我对阿母的事……我只想知晓阿母最后可有留下什么话,你连这一点都要瞒我!”
顾悰之似是隐忍许久终于爆,这几年,他一直自责,若是当初没有一意孤行,就不会落下残疾,那他就能时刻陪在阿母身边,会不会阿母就不会惨死。
顾怀亦是在忍耐,一言不。
绪风朝北芙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退下。
“越贵妃是什么样的人?”
为何所有人听闻这个名字,都是一股悲愤之意。
传闻当朝越贵妃是一代名将之后,随着父亲征战沙场,一身戎装定乾坤,却未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就身患疾病去世。
绪风将门关上,也是眼眸暗,握紧双拳,似在努力稳下心神。
“无人知晓当日生了什么。”
他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眼眸内闪着泪光。
大门被蓦然打开,顾悰之神色悲愤地冲了出来,因为腿疾导致走路不稳,却还是奋力疾走,好似要疯狂逃离这里一般,绪风连忙上前搀扶。
不知顾怀与他说了什么,令他这般失控。
房内光线颇暗,顾怀立于窗前,阳光隐隐洒在他身上,背影略显单薄无助,无端为他染上了几分忧郁之色。
北芙情不自禁上前,从他身后将他环抱住,只觉顾怀浑身一震,随后他的手附上了北芙的手,将其紧紧握在手中,两人不言语就这般静静地拥抱着,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过了许久,顾怀才语气平和缓缓开口:“齐元不敢拿你如何,你无须害怕。”
“面对他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的身世到底是假冒的,禁不住细查,从前不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心境已变,总是觉得莫名的心虚。
顾怀回身将北芙拥入怀中,拥抱的力度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身子里一般,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这是几日来,他第一次主动与她亲密。
“殿下!”
“嗯。”
“殿下的阿母是什么样的人?”
北芙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堂而皇之开口,她感觉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许多。
“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