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家长里短的事情全跟孟郎说了,说村中有家未出嫁的闺女,去某府上给人当丫鬟,原本是签了十年身契,契约满后离府回老家嫁了,或者主家好的给指门好的姻缘嫁了,也算上有个好的依靠,可偏偏爬上了府里公子爷的床,怀了身孕,主母知道后想要处理了她,却被公子爷的祖母给拦了下来,说是府里子嗣凋零,主母进门几年还未有身孕,却又不允许公子爷纳妾,又没有容忍之心,本想替公子爷休妻,却被公子爷给拦了下来,祖母问为何拦着,公子爷屏退了所有人,祖堂里只留下祖孙二人,密谈。
“谁也不知道那祖孙二人说了什么,只知晓那祖母不再说起替那位公子爷休妻的话,还对那位主母越来越好,送去了很多的宝贝物件,神奇的是两个月后,那主母怀孕了,除了主母,府里上上下下都高兴的不行。”
“稀奇了,进门几年未有身孕,这般关怀之后便有了身孕,任何妇人都应当会喜极而泣,为何会不高兴呢?”
他问。
摇了摇头,降低声音说道:“猜不着她的心思,不过那丫鬟被抬了妾,待遇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日常有人照顾,并无其他,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让人送来娘家这里,好似不养这孩子,可怜了这孩子从小与娘分开。”
这里头估计还有许许多多的秘闻,这事儿也不是他们该知晓的。
“那家里头呢?还好吧?”
他看着她问。
她点点头,只道:“好,原以为你前段日子说的将那两块地买来是诓骗我的,不曾想你们父女俩真去买了啊,那两张地契和官府签契都在咱六儿的身上。我也是从她袖口里搜出来才晓得这事儿是真的。”
孟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跟万喜说道:“媳妇儿我觉着,咱的女儿不一般。”
“哪里不一般了?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他摆摆手,说:“我是说咱六儿,六儿她,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
万喜听了,声音有些拔尖儿,差点惊醒熟睡中的六儿,赶紧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身子。
“你说中邪?这怎么可能呢?六儿,我养大的,我知道,她是比别的孩童聪慧了些。但即便这样,你这当爹的,怎可说自己的女儿中邪?”
“哎呀,你听我说嘛,刚刚我问她,我问她,我说六儿,爹爹出去的时候,我们六儿有没有好好照顾娘啊,你猜这孩子给了我什么眼神?”
说完,他还卖起关子来。
“什么眼神?”
“就是咱们六儿给我翻白眼,无语的神情,一副大人的神情,对,没错就是大人的神情,虽然她下一刻就变成了稚幼孩童的神情,但我就是看到了,当时我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
他十分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走眼。
“我看你八成是赶路太辛苦,累出幻觉来了,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
她脱了外套,上炕休息。
孟郎见状,吹了蜡烛,也脱了外套,躺在她的一旁,没一会儿,有衣服脱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将她拉去炕的另一头,远离六儿。随后不久,呜呜咽咽,直到风平浪静。
早晨,六儿去鸡圈里拿蛋,公鸡看到,挥动翅膀,作势想要扑向六儿啄几口,却被六儿狠狠的瞪了一眼,眼见要成功拿到鸡蛋了,母鸡不知从哪里咕咕叫的扑过来,啄了一口六儿嫩嫩的小手。
六儿正想还击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立马嚎啕大哭起来,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刷刷的往下掉,这可把刚从屋里出来的孟郎给心疼坏了,立马过去,一把抱起六儿,安慰起来。
“六儿,乖,不哭,爹爹在呢。”
“爹爹,这母鸡叨我的手。好痛痛。”
说完,还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被母鸡叨出伤痕的手,一边又指着那只叨她手的母鸡。
公鸡:这孩子,不讲武德啊!
“那我们把那只鸡抓起来,打它,怎么样?”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