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英也收拾了书包准备回寝室,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还没有走的陶晏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她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没等她多想三四个人吵着闹着将他拉走了。
席英打了最后一瓶热水准备出门,就听到一声阴阳怪气:“怪不得说她薄情寡义重益重利,看,班级的水都要占最后一点便宜。”
席英顿住,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背起书包用围巾包紧脑袋,下巴高抬出了教室,春城的冬天还真冷呢。
路灯拉长了影子,席英抬脚重重的落在厚厚的雪地上,明明有压实的路她不走,偏偏往没人踩过的地方去,她一脚一顿,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瞬间什么烦恼都没了。
摸了摸兜里的钱,她抽出三块去小卖部准备打个电话,可被告知座机撤了,这年头谁都有手机没人来打电话了,席英握着手里的三块钱杵在那有些失望,那以后怎么跟奶奶联系呢。
“用我的吧。”
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她面前。
席英一眼就认出了,“不用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也不知道他怎么肯跟她说话了。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比这三九寒天还凉。
“题挺难的。”
席英不知道他怎么就扯到这了,而且她居然在这简单的几个字中听出了几分笑意,是她的错觉?她微微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可是少年背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过谦了。”
别人说难就罢了,他说难谁信啊。
她穿的少不想傻傻地在这吹风,只能干干笑道:“怪冷的,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摆了摆戴着棉手套的手,转身没有半分犹疑。
“席英。”
走出了七八米才听那人急促一唤,比起那次铁栏外的声音大了不知多少,好像生怕声音太小叫不住她一样。
席英缓缓转身,看着依然背光的少年屹然而立。
“新年快乐。”
席英愣住了,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而后转身继续迈着她咯吱咯吱的步伐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
“大春,你过年不回家啊?”
“说什么呢,她为了嫁人爸妈都不要的人哪有家给她回。”
“啧啧啧,别说了,大过年的晦气。”
两个室友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双簧,席英当没听见。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他们道德有多高尚,只是觉得只要自己站在最高点就能凌驾于别人,自己真的就是德才兼备的完人了,时间长了自己都把自己骗住了。
等两个叽叽喳喳的呱噪室友拖着行李箱出了门,世界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