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噶过去了吧?!
席英正想上前查探一下车内的人是死是活,还没抬脚就看到驾驶座缓缓抬起一张迷蒙的面孔。
踏马的,还是老熟人!
这都能碰见?真是阴魂不散!晦气!晦气!
荆郁努力睁开还有些模糊的双眼,一眼扫到端着饭钵浑身汤面满脸愤恨的小傻子,有气无力的轻笑道:“好久不见啊,小傻子。”
半夜三更城郊荒地,少年少女就着月光的清辉打量着彼此,少年坦然无畏,少女愤然难抑,一个人的剑拔弩张。
衰啊,真是命衰,为什么一遇到荆郁就没好事?哪怕在家里蹲着兴许都能掉下个大炸弹。
荆郁无视她的眼刀,闲适地环视一圈,探出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将撞飞的折迭凳勾了过来,毫不客气的问都没问就坐下了。
还能更不要脸么?
骂他之前她还有另一件更关心的事,“你这车一会儿会不会爆炸?”
又是看傻子的眼神。
席英忍着怒火压着脾气咬牙道:“你赶紧该拖车找拖车,该报警报警,赶紧把车弄走,这是我的地盘!”
看见你就烦。
其实除了愤怒和焦躁,还有一些她也弄不懂的情绪又开始影影绰绰萦绕于心,莫名的失望、委屈和着其他情绪拧着八股麻花劲儿纠纠缠缠逐渐攀升,直到这股劲头越拧越紧,越紧越让她透不过气,最终攻克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失望潜意识里觉得两人再怎么也算是有些情谊在的,没想到他真的袖手旁观任她陷入因他而起的绝境,他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可是,以前的他不这样的!
心理防线的崩塌导致无尽的委屈慢慢蚕食着本来就快要分崩离析的理智。
席英强憋着一口气,也不管会不会二次刮蹭他的破车,毫不客气地使着蛮力想将帐篷从车头拽下来。
她还不想8幕天席地对付一晚。
可是怎么拽都拽不出来,从旁边看已经变形了,这是她花了整整50块钱租的,刚买的煮面锅也看不到了,蓄电池的大照灯也碎了。
席英突然就卸了力,浑身像被掏空了般瘫坐下来。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干什么事就没有顺顺利利的时候,在距离路边百余米的野地里搭帐篷都能让跑车给撞了,这合理么?
为什么就可她一个人坑啊?
她也不想干了,想拿就都拿去吧!她没钱,没人,没家。随他们看她哪地方值钱割去卖了吧!
荆郁正发着呆,就听到那边传来几声隐隐的抽噎。
她哭了?
为什么哭?
刚开始还不信,等他走到瘫坐的少女跟前,看着她泛着水光的面容,才确信她真的哭了。
为什么哭?这就吓到了?
她胆子大如牛,说被吓到,他可不信。可对方抬头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后哭声就愈演愈烈,甚至渐渐有收不住的势头,荆郁有些烦躁。
也有可能真的被吓到了,毕竟这样横冲直撞过来,好像她还在吃面。
他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