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它连带着它的主人出现在别人的照片里,个中滋味只有她知道。席英叹了口气,将它放到了抽屉里,看着角落里孤零零的戒指,她又叹了口气,将它重新套回链子,戴了起来。
一眼又瞥到抽屉里的表盒,又开始难过起来,估计也送不出去了。不知道转手还值不值钱。
这块表是她花光了银行卡里从他那赚的钱买的,上次他收到圣诞礼物虽然也很开心,可是调笑的话她还是放在了心里。
是啊,见识到了他的穷奢极欲,他这种人带四位数的表确实寒碜了,可是这也是她这辈子用自己钱买过的最值钱的奢侈品了。
当时本想用荆郁的钱,可最后付钱的时候她还是刷了存钱的那张卡。
后来她去专柜想买一块像样有层次一点的手表时才知道原来名表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不在他们记录在册的顾客还需要提交身份证明、资产证明还要调查自己祖上有没有购买过他们的产品,条条框框的门槛荒唐的繁杂。
原来有时候有钱也不是什么都能买到的,想到曾经她在荆郁的衣帽间看到了一盒又一盒需要追溯祖上的才能购买的标识时,原来就连不同人手里的钱也被分了层次等级。。
最后她辗转多家终于花光了投机倒把转来的钱,买了一块七位数的手表。
现在想起来真是悔啊!之前分手她还能剩点什么,现在分手她人财两空!席英拍了自己脑子一下,“叫你不长记性!”
人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可真难挣!她一直懂这个道理的,可怎么就迷失在了虚无缥缈的爱情中了呢?
活该,活该受穷命,会下金蛋的金鸽子跑了,自己攒的金蛋也折送出去了,甚至还赔了本钱。
一夜席英都在翻来覆去的懊恼中悔恨不已,嘟嘟囔囔说自己不该这样不该那样。
次日醒来她看到手机上荆郁打来的未接,昨夜自省后积攒的那些懊恼悔恨发愿突然散的一干二净,她蹭的坐起身心也跟着嘭嘭跳了起来,虽然只有一个,可这还是那次争吵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
她的指头在屏幕上犹豫半晌还是没按下去,接通之后说什么?
冷脸问他“你有事么?”
阴阳怪气“呦终于想起我啦?”
还是愤怒指责他只准州官放火?
或者骂他说话不算数,说好的有事讲开绝不过夜绝不冷战呢。
其实她最怕的一种可能,是荆郁腻了,新鲜劲过了,她也不过如此。
不然以他以往的性格……他以往什么性格?自我,自大,狂妄,目空一切。好像也挺不讲情面的。
又愤怒的想到他腻了?那她还烦了呢!
这边纠结的满脑子胡思乱想,那边跟别人赛了一晚上车清晨回来的人正在补眠。
那个人是骗子,就会骗他!说好的第一时间出现说好的罚款这么财迷的她居然不来,嘴就那么硬,心也那么硬!在她的心里两人的感情是不是不值一提?都不值她对自己一次好好解释?
荆郁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正梦到他跟席英已经和好了,席英痛哭流涕的跟他认错并表示心里只有他一个,什么讨厌都是不值一提的人。
他手还没牵上,就被人锤醒了。
草!荆郁反手就要揍人,谁知道迷蒙间看到的人脸竟是梦里那张,不jsg过不是痛哭流涕那张,而是满面怒容。
“你又去赛车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要命了?”
席英也是看到了周行知的朋友圈才知道这家伙又背着她去赛车了。
假的么?她真的来了?
荆郁脑子瞬间就清明了,是真的。
可随着脑子清明之前的怨气也瞬间回归到位,他一把甩开席英的手,冷声道:“怎么有时间有心思来管我了?”
席英看着一脸倨傲讥讽回视她的荆郁,心里没了底,她以为这是他给双方的台阶,如果不是……
那就是荆郁压根就不在乎,也再不放在心上了。
“我以为……算了,对不起,打扰了。”
席英站起身,转身朝外面走去。
荆郁气的要死,这就走了?她对他是一点耐心一点心思也不肯花!
眼看着人消失在门口,荆郁扑通扑通连滚带爬下了床,因为太心急,没注意到脚下,小腿一脚踢到了门框,疼得他龇牙咧嘴都没时间去揉,抱着腿一瘸一拐的跑出卧室,朝着正开门的席英大喊:“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别来了。”
席英闻言顿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久才听她开口:“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吧,如果……你希望我永远别再来,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
听她这样说,荆郁嘴里那句原谅你的话再出口就变成了:“呵,你巴不得吧?巴不得甩了我跟那个讨厌东西双宿双飞吧?”
席英缓缓转身,沉静地看向荆郁,眸中尽是平淡,没有丝毫的情绪,“你究竟介意的是这件事还是这个人?”
荆郁最讨厌每次两人闹不愉快时,每次在意的好像只有他自己,在她身上他感受不到她对这段感情一丝一毫的在乎,“都介意!我跟你说过我讨厌别人骗我!但比起你骗我这件事我更厌恶他这个人!”
席英不懂荆郁为何会这样介意陶晏,他甚至都没见过他,而且又何来骗他这种说法?
“我没有骗你,你没有问我就没有说,况且我也觉得没必要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肆意发挥,你觉得值当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小题大做?”
荆郁都被气笑了。
席英叹口气,轻声问道:“你与蒋蓝烟我有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