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晏也浅浅笑了起来,随着她说道:“嗯,回去一定要找人看看。”
“那你就听我的,什么都别认,交给我,我一定救你出来!相信我好么?”
陶晏听后沉默很久,“席英,听我一次,离开这里吧,我的事自有我的父母操心。”
看着遇事总是第一时间就想怎么解决,而从没想过依靠别人的席英,他很心疼,但也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造就的,老天待她太不公平。
“如果没事了我一定会去找你。”
陶晏无比认真地看着席英的双眼郑重承诺。
“你又不是把她打死打残了,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席英扯了扯嘴角勉强装出一副轻松模样安慰他,但是她知道安慕父亲是玄武区区长,她向来仗着父母的势胡作非为横行霸道,闹出什么都有人给她兜底,只有她坑别人的份,如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又事关她,安慕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临走前席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之前发生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陶晏之前一心只想着帮她打官司,来龙去脉估计了解的不多,根本不会特别注意到安慕这号人,不然以正常人的逻辑先找的一定是最直观最直接跟她有恩怨的王钊。
从派出所出来后席英满腹心事,她现在不想别的,只想先把陶晏捞出来。
席英叹了一口长气,望着街边耸立的梧桐,是可以遮天的葱葱绿绿,正是它的好时节啊,可惜自己的好时候已经过去了,短暂的让她如今想来就好像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梦中的她金榜题名带着南南的消息衣锦还乡,以后都是好日子。
好像还有那么一个人,不过她忘了。
跟律师告别后,席英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满脑子都在梳理这件事。
她定罪入狱这件事看似最后翻转的离谱,明明已经“证据确凿盖棺定论”
了,可她居然能从一众邪魔手下脱身,其实稍微一琢磨她就猜到了是谁将这件事透露给八百里外完全不相干的陶晏的。
不可能是安慕和王俭,这两个都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们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她。也不可能是孙春燕,毕竟医院里面那个心机又恶毒的人是巴不得她永远折在里面,她出来对她只有害没有利。
杨彤赵灵两个唯唯诺诺的鬣狗,根本没胆子做出这种叛主的事。
那么只剩一个人了。
她想做什么,席英有些看不清了,送她进去的是他们,想方设法让人救她出来的也是他们,如果不是救她的这个人选的很微妙,她也想不到她头上。
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却不得不将她弄出来,肯定是有比泄愤更值得他们取舍的事,是什么呢?她大概猜到了一些。
可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生理性厌恶。
蒋蓝烟最在乎什么,那就一定跟什么有关。
尽管厌恶,那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多做一些要求,既然他们投鼠忌器,那她可要让他们连老鼠旁边的人也要连带着顾忌三分,不然老鼠一生气可是会发疯的,砸烂了她的宝贝玉瓶,那也是他们逼得。
席英抬头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内心一片荒芜,可荒芜的背后是残存的不甘,她捏了捏拳,回头望向梧桐尽头的警局,放她出来就是他们不幸的开始。
终有一天他们会为今天的取舍后悔。
陶晏他妈王女士来的很快,他爸因为职务原因不好出面,可就算他爸来了想必也是被人吃的份,南城这些门阀的狗眼是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的。
五天之后,席英得到了消息,意料之中这件事陶晏他妈搞不定,听说王女士想私了特意花了不少钱找了中间人协商,结果面都没见上,只跟对方律师约谈了两次,对方执意要控告陶晏杀人未遂。
呵,就没点新鲜的了,他们也知道他们的狗命谁都想拿啊,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狗命脏手么?
临近开庭,已经没有转换余地了,席英直接找了王俭。
王俭听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问他凭什么要帮她,席英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说如果他做不成就找蒋蓝烟一起想办法,不然她会让他们担心的事成真。
王俭眉毛一挑,有些意外,“我们担心什么?”
席英开门见山的说了两个字。
王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副“你威胁我?”
的表情,席英嗤笑一声,走的毫不犹豫。
“可以帮你,但作为交换条件,这件事结束后,我要你和陶晏立马出国,否则你的案子陶晏的案子如果再被翻盘,那就恕我再无能为力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还担心荆郁能吃她这棵回头草?然后怕她告他们的状?那他们可太把她当回事也太不把荆郁当回事了。
荆郁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回头。不过得到想要的承诺,她到乐得他们杞人忧天,如果不是他们想得太多,估计自己如今都不知道躺在哪呢。
“好。”
席英头都没回一口应承下来,“陶晏的官司一旦了结,三天内我们一定在江省消失的干jsg干净净。”
可有时候意外总是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悄然而至,不给悲催之人一点反应时间,让身处其中的人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最终于事无补。
陶晏的事最终也闹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当然只是他们的无法收场,而那些作恶者依然潇潇洒洒的继续着属于他们的肆意人生。
本来预计安家撤诉第二天就离开江省的二人,因为接连而至的意外足足将原本计划推迟了十天,最后还是各方下了最后通牒他们才不得不连夜狼狈离开,这一离开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