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至少我没见过殿下用过这种温柔的表情看过别人。”
秦雪川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是你见得少了。”
不过像秦鸢这样的性子在帝王家也实属少见,毕竟在这泥潭之中,还能保持这样单纯的本心,确实是至纯至性之人。
秦雪川大概也懂一点,皇帝为什么这么宠爱这个公主了。
她从那么多人的保护之下长大,至今不谙世事仍旧单纯,只是结局太过凄惨,令人不忍回想。
如果能给她换一个结局就好了……
萧誉看到秦雪川仔细看着秦鸢的样子笑了一声:“纵使天下最喜欢孩子,您与臣结为连理后,那也是空想,要不然殿下您生一个也好。”
秦雪川听到这话整个脸都红了起来,他高举起了手。
这次他的巴掌没有落在萧誉的脸上,萧誉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殿下何必动气?动气无益于身体安康,还请殿下息怒,臣下认错,是臣下的错。”
秦雪川刚才气昏了头,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秦鸢:“你这无耻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见长了。”
萧誉笑道:“多谢殿下夸奖,我这无耻的本事要长也是为殿下长的,要不然怎么称得出殿下的绝代风华呢?这调戏美人啊,那就得无耻到底才好,否则这美人还不轻易入怀呢。”
秦雪川将手撤了回来,他轻声狠厉地警告萧誉:“当着我妹妹的面,你别那么无耻!”
“好好好。”
萧誉安分地挪回一边去。
不过,他后面补了一句话:“那殿下的意思是,不当着人的面的时候,我可以任意对殿下无耻吗?”
秦雪川:“…………”
秦雪川觉得这人无耻的劲上来了就没完没了了,他闭上了嘴不再与萧誉说话。
回到东宫后,萧誉偏偏又以外面天冷为借口回不了府,非得要在太子这里住上一晚。
秦雪川看萧誉这意思是要坐实了那些流言,秦雪川自然不能留他。于是无情道:“外面大路宽敞,世子既然怕回自己府上麻烦,那不妨在外面住一宿,本宫倒是不介意给世子提供一床棉被。”
萧誉见秦雪川摆着丑脸,于是笑了一声:“殿下真的是什么都较真啊,这样对身体恢复无益。”
说完,萧誉便走到秦雪川面前用温热的手指抚过秦雪川脖颈间的那颗红痣。
秦雪川冷声道:“世子自重!”
萧誉又笑着抬头看着他:“我可太喜欢殿下这里了,总能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世子是真的心生欢喜,而不是另有邪意吗?”
萧誉的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摸娑着:“在下对殿下只有真心,并非邪念,只盼着殿下有一天,也能真心对在下。”
秦雪川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这种天真之语,他笑了一声:“世人皆知,真心才能换真情,如果世子有一天能够对我有一分真心的话,我自然会倾心以待。可是这前提是……这心必须是真的。”
萧誉愣了愣,他回过神来笑道:“那自然,说完他走下宫门前台的台阶缓缓消失在秦雪川面前。”
秦雪川转身吩咐下人道:“关门吧。”
“是,殿下!”
赤金色的大门缓缓关闭,就像天色一样,渐渐关了起来,敛去了所有的光芒。
***
秦鸢到了秦雪川宫中就醒了,秦雪川见她醒了,便关切地问:“阿鸢醒了,你现在饿不饿,想吃点儿什么?”
秦鸢睁大了眼睛看着秦雪川,她歪了一下脑袋,然后拖着腮继续看着秦雪川。
秦雪川笑了一声,他又伸手摸了一下秦鸢的头:“阿鸢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
秦鸢摇了摇头,她睁大了闪闪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太子哥哥,阿鸢从来都没现你竟然长得这么好看,我以前以为宫中长得最好看的人是襄妃娘娘了。”
襄妃?
秦鸢忽然提到了原主的母亲……
秦雪川不知道怎么了,他也对这位襄妃娘娘十分感兴。
“你今年才十多岁,怎么可能见过襄妃?”
秦鸢拖着脸颊继续说道:“我见过呀,就在父皇的寝宫床头,我有一次和阿洋她们一起玩躲猫猫,然后不小心跑到了父皇的寝宫里。我看到父皇寝宫床头挂着一幅画,那画里画着一个很漂亮的人,比我见过宫里的所有的娘娘都要好看。”
秦雪川听到她说到这里,眉头微皱,他继续听着。
秦鸢接着说道:“我认得上面写的字,上面写着襄妃娘娘的名字——沐灵。这个名字我也是在宫里打听之后才知道的,原来这是襄妃娘娘的大名,父皇因为襄妃娘娘的离去好像十分伤心,所以命宫里都不许提她的名字,更把她生前所用过的东西尽数毁去,再不许人提起。”
秦雪川听到她这番话后陷入了沉思……
这哪里是怀念?分明就是厌恶……
秦雪川知道秦渊心思深,此刻他却猜不透这位皇帝心里想的是什么?看这样子应该是讨厌襄妃,却独独留了她的画像在自己寝宫床头。
秦雪川听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襄妃就病逝了,襄禄那时不相信襄妃已死,还曾经想要大逆不道夜闯内宫逼问皇帝襄妃的死因。
后来这件事没有人提起,更成了一桩宫内觅闻,若不是秦雪川几番周折,他也不知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