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边大碗吃了两碗面条,老太太才放过她。嘴里还念叨着:
“大后天都休息早点过来,立秋得贴秋膘,我给你们烙饼摊鸡蛋,再来点酱肘子。这趟出去可是遭了罪,小脸瘦的都快嘬腮了。”
(脸颊凹进去)
低头看看自己略紧的裤腰,她老人家说啥是啥,衣服瘦是它缩水了。
连声答应那天肯定过来,这才从姥姥家出来。骑车又去了趟刘叔家,没办法,有些事要当面和他说,要不然能念叨自己半年。
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藕粉,扇子,油纸伞还有一块料子。这些都是给婶子的,每个阿姨婶子都有一份,难得碰上这种秀气的东西,当然见者有份。
“我还想着是谁呢,大白天的就敢砸我们家门,原来是咱们的大英雄回来了。来,快请进,我给您倒茶您屋里请。”
手里提着东西,胳膊不敢撞门,就抬脚轻轻踢了两下。瞧瞧她刘叔这个阴阳怪气,姜茶哪敢说话呀,低着头进屋等着他老人家继续。
“你呀你,打你一顿吧,大姑娘了。不打你是真的不长记性,这是第几回了?什么事轮到你去前面冲锋陷阵?
人家给你几句好听的,用点美男计你就心甘情愿的当诱饵?老董都没办法拦着你,在人家地盘又不能说的那么明显。
那小子功劳怎么来的,谁也没老董明白,他哪知道就那么一回帮忙,你还跟他瞧对眼了。
他到家就给我打电话,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说他是引狼入室。我倒是觉得,你纯粹是瞎了眼,就看他长的好了,驴粪球外面光。”
说完用手指点点姜茶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错了,您就别说我了。真的就是见色起意,不是那个朦胧的好感。等见着他爸妈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刚开始我还挺喜欢他爸妈,在火车上很亲切的样子。等再见面,听见他介绍,那两口子上下打量的目光,像什么呢?
对了,就是我在内蒙见过的那种挑牛羊的眼神,就差要掰开嘴看看牙口了。”
“啪”
瞪着眼一拍桌子,刘叔身上那股子气场就出来了。
“哼,什么踏马的亲切,还敢那么打量你,就他们家那个出身。要不是一直巴结着老董他师姑,死皮赖脸的认她当干妈。
一个外室养活的,能混到现在。靠着举报亲爹,又攀上老董师姑的男人,这才一步步混起来。
念着那么点香火情,老董照顾他一下,谁想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那对老不要脸的别让我看见,要不非得扒了他们的皮。”
她听见了什么,这是什么大瓜?难怪这家人地位看的那么重要,原来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养活的。要是算起来,还没人家小妾生的地位高。
“我说呢,一提起他们家的身份,当天就把人领回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年他们家步步高升,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啊?”
“还行,不算傻到家。他们家靠上了一个革委会的领导,官还挺大。正打算把那小子送人家里当上门女婿,谁想碰上你们在一起,所以才一点不掩饰的挤兑你。”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我们没在一起,有点想法,可他扭扭捏捏的非得等着我先说,这么着我俩还没成呢,您放心以后也不会,没有以后我保证。”
就差举手和刘叔誓了,这倒霉玩意她可不想沾了,谁爱要谁要吧。
“我大侄女可以啊,深的我遗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听说他还真就没谈过,再老谋深算碰~”
“碰上什么,我听听,顺便说说万花都是谁,说不出来耳朵给你揪下来。”
系着围裙的刘婶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揪着刘叔耳朵,在那温柔的问话。
“撒开,孩子在呢,当着大侄女你给我留点面子。哪有什么万花啊,那会儿年轻的时候见天的净想着出任务。
上了岁数见天的给她爸妈带孩子,没良心的两口子今天看电影,明天看星星,只有我看孩子。
人家给姑娘买头花请吃饭,我给姑娘洗尿布喂饭。咱俩能在那么大岁数相遇,纯粹是让她爸妈害的,当时我真的带够了孩子,打死也不想结婚,直到遇见你啊媳妇,撒开吧,要不都不对称了。”
“哼”
刘婶回厨房了,还是笑眯眯的,就是脸都红了,这个老男人,讨老婆欢心还得踩着他们一家子。
“跟你说,你还别乐,这是真事。你爸妈两边的亲人都没听他们提过,我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