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的十年,所有商业逐渐走上正轨,不行的自然大浪淘沙,被无情筛掉,但那些坚持下来的买卖,谁还愿意用你们这带着利息的银子?有钱的,自然还钱赎回贷据,更有钱的,也会存你们这里赚些钱来花花。”
“如今,武朝建国二十余年,正是天下富足之际,你们钱庄,每天大量的存户跑来存银,却少有安稳的贷户,老掌柜。。。你说你们钱庄是不是很尴尬?”
说完,宁三端起那碗茶盏,看着已经微凉的茶水说道:“有道是人走茶凉,却不知,人还未走,茶也是会凉的。。。。。。”
那老掌柜静静的听着宁三讲完,浑浊的眼里似有精光一闪,吩咐下人道:“来,给公子换杯热茶。”
宁三从那老掌柜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但宁三清楚的知道,没有情绪的波动,就是最大的不正常,要是不认同自己所讲,还能让下人续茶?
早就遣人给自己和芸娘撵了出去。
等下人给宁三换完茶后,老掌柜轻声说道:“公子请继续。。。”
“好,那宁某就和两位掌柜说道说道,与其说现在你们尴尬的是借不出去银子,倒不如说你们是无人可借,但贵号还不能不收存户的银钱,这样的话,有损贵号的声誉,也会让存户多想,担心你们钱庄出现了问题。”
“这也是可以导致你们钱庄顷刻间倒闭的第一点,挤兑!”
听到宁三从嘴里说出‘挤兑’二字,两位掌柜都是身躯一震,虽然动作颇轻,但也被眼尖的宁三捕捉到了眼底。
“若此刻,有传闻说,你们钱庄出现了某些问题,而存在你们钱庄的银子将如‘仙人驾紫鸾,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赶着来取回存在贵号的银子,而贵号因所有现银因要赚取差额利息,都正在外面循环,试问,贵号怎么解决?”
宁三问道。
老掌柜微皱着眉头,看着宁三说道:“因敝号百年信誉,诚信创号,相信没有那么多的存户会相信那些莫须有的传闻。”
“嘿嘿嘿,这就要说到老掌柜之前所说的循规蹈矩了,对于几年之前,在这庞大长安中,想去造些谣言还真不太容易,人,要一个个的去通知,字呢,要一个个的需要人去写,可是时代变了,很多事情也就跟着简单了,不是吗?”
宁三说完,给了坐在下的芸娘一个眼神。
芸娘会意,从怀中掏出几张折好的宣纸,送到了老掌柜的桌前。
老掌柜有些纳闷,遂拿起几张纸凑近眼前观看。
第一张宣纸上是用端正楷体书写的汉朝的乐府诗词《长歌行》。
没什么出奇,很正常的一诗词啊。。。老掌柜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宁三此等何意。
随手翻开第二张宣纸,还是《长歌行》,第三张、第四张乃至之后,全都是同一诗词。
但突然间,那老掌柜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当他看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时候,似乎对‘伤’字下的一微小墨迹产生了兴趣。
又凑近眼睛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拿起了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老掌柜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将那几张宣纸放在桌上,抬起头看着宁三,深呼了一口气道:“这几张《长歌行》非是人为?”
宁三双手抱拳微微一揖,赞道:“老掌柜目光如炬!”
“这是怎么做到的?”
宁三听老掌柜问道,嘿嘿一笑说:“如您刚才所说,这也是我的商业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好,那老夫想问一下,一日一夜,能拟多少张这样的纸张?”
宁三慢慢的伸出五根手指,对着老掌柜说道:“一人,一夜,五千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