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见说话声,张又安皱眉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身穿素净长袍的翩翩公子,微笑着伸手推开人群走上前来。
“你!”
哥舒翰看清来人,顿时火气又起!若不是正怀中抱着沈悦卿的话,早已经扑了上来。
宁三没在意哥舒翰恶狠狠的眼神,转头朝张又安微微一揖,说道:“张监司有礼,在下想替这位姑娘赎身,不知道可不可以?”
张又安瞧着宁三看着哥舒翰嘲讽的表情,又瞟了眼哥舒翰看宁三恶狠狠的眼神,心里已经猜着,此位公子应该与那哥舒翰有着过节,淡淡的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恕本官不能同意你的要求,只因本朝律法严令,案犯的女性家眷,五年之内不允许脱离娼籍,所以公子,待今晚咱教坊司给这犯妇来场‘挂衣’,公子再来捧场吧。”
听张又安婉拒了自己的要求,宁三没任何表情,缓缓说道:“但按照大武朝律法,教坊司戴罪女子,虽不可将其赎身,但若本人不拒绝,又得大人肯,便可转籍其他青楼,哦,还未自我介绍,在下群芳院管事,宁三。”
“哦?你就是。。。”
张又安又细瞧了瞧宁三的样子,这才回忆起来,婧瑶诗会,便是由这小子辅助其群芳院唐洛嫣一路夺魁。
听传闻,唐洛嫣那几风格迥异却广受欢迎的曲子,便是来自这宁三之手,还有诗会第三日,这宁三一人单挑武平一、卢照邻两位大才,使其黯然离场,也是颇让张又安惊异。
还有最后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此时,也已经成为各个院子最受欢迎的词牌曲目。
“哦。。原来是宁三公子,想诗会一别已经数月,不知。。。公子现下身体如何。。。。。。”
张又安微笑的询问道。
宁三心里明白,张又安这老狐狸这是在试探自己的病情,诗会当日,圣上已经很明显的流露出对宁三惜才的念头,但因自己的‘绝症’只身,又很惋惜。
此时张又安问出来,是在试探自己,若病情依旧难缠或者更加严重,他便没有必要卖自己面子,但若病情好转,说不定自己因圣上和皇后眷顾,有朝一日迈步朝堂也说不定。
宁三笑了笑回道:“谢大人惦记,在下经照邻先生引荐,偶得‘药王’孙思邈先生妙手诊治,病情已经大好,这也是拜圣上和皇后的福泽所赐。”
说罢,还朝着皇城所在方向隔空一拜。
这时,哥舒翰恶狠狠的说道:“原来你他妈的是院子里的臭货,本少爷与你生争执都感到可耻!”
宁三也不理哥舒翰在那里叫嚣,上前几步,来到张又安身边,随手抽出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趁着把臂之际,使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滑入张又安的袖口里。
张又安摸索了一下那张银票的厚度与大小,便猜出了银票的面额,心下一喜,故作疑惑的小声问道:“宁公子这是。。。。。。”
宁三也小声回道:“张大人见谅,在下只是与那恶少之前有些过节,正好今日赶上,既然那小娘子是他心上人,而咱们又符合着我朝律法,那张大人何不。。。。嘿嘿。”
张又安心中恍然,哦,原来你这是报仇来了,心中盘算着宁三说的话。
武朝律法规定,犯妇五年内不得赎身,但没说不能转籍,看这身着白衣的沈悦卿要死要活的样子,将来也是个难以调教的主儿。
而样貌嘛,虽说也是中上之资,但也不是难求之貌,又摸了摸袖口里刚捂热乎的一千两银票,随即心里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