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有很多种,媚笑、谄笑,巴结的笑,虚伪的笑,真心的笑,假意的笑。严九的笑,大约算是发自真心的虚假笑容吧,虽然是强装出来的,但却最能打动人,特别是眼前这个人。路透还失神在多久没看过严九笑这个问题里爬不出来的时候,严九已经把她拉起来,朝门外推去。&ldo;快走吧……&rdo;轻轻的说完这句话,严九就退回了屋里。路透看他背影,很无力的样子,担心却也无法。房门在她面前渐行渐闭,没法子,她只得默不作声转身离开。路透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就像当年,父亲去世,各家债主逼债,路氏眼看就要垮台时,严九站出来,提出拿她一年去做交换的条件。由于少年时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路透对他是避之不及的,可为了父亲一生创立的产业不会因为他的离去而付诸东流,毁之一炬,路透当时就答应了。貌似,那个时候,登上严九的房车时,她大义凛然的就像是要赴刑场的刘胡兰一样。可就是那个把严九化身为自己所有污点代名词的路透,当她看到严九遭受药力控制,那失神的样子竟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严九每次被他妈妈打成家门,都会跑来找路透。怎么也是小时候许多年的朋友,还是去看看吧。电梯已经下到原来那个楼层,路透走出去,这么想着,又重新在电梯门关闭前退了回去。时间在等待的时候,总是过的异常缓慢,度日如年,路透甚至怀疑量度的沙漏是不是故障了,怎么电梯的字,走的那么慢呢?她踮着脚,一下下,嘀嘀嘀的,总算等那红色的数字变到20的时候,门开了。路透松口气,大步朝那房间走去。开始的半段路,她走的很快,可走到一半,路透又开始害怕,那女人来了怎么办?不会恨尴尬吗?这样想着,路透就停了,她朝远处房间看着,一咬牙,死就死吧,万一那女人没来呢?事实上,这种假设的后果,对路透今后一年的生活带来了怎样的巨变,这巨变是好是坏,她怎么也没想到,也想不到……短暂的停留过后,路透心一横,站到了那房间的门口。暗红色的门上,雕花典雅的发着乌色的光,蛊惑着路透慢慢伸手向门把手。最后下定决心,不是为别的,因为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把路透吓坏了。比刚刚听到的那声更加巨大,还是连续的好几声。她再没多想,拼尽全力向门撞去。这时候的女人果然白痴,路透就没想到,门根本没锁,她这一撞的结果是,直接大马趴到了地上。&ldo;嘶!&rdo;摔伤本不同,割伤就另当别论了,好在地上大片的碎玻璃离门口较远,只一块小的直接扎到路透手心。真疼啊!现在却不是喊疼的时候,路透趴在地上,抬头看着严九,哑然!怎么会这样?路透看到了什么,严九正抓着一块玻璃在割自己的胳膊!&ldo;你在干什么!住手!&rdo;也顾不上疼,路透忙着跌撞爬起,过程中,又被碎玻璃在胳膊上划出几道。&ldo;这、这不是莫北的药……药被换了……&rdo;严九抬眼看路透时,眼白竟红的吓人。路透见得事情毕竟是少,严九的话,她听的似懂非懂,云里雾里的,什么叫莫北……是莫北给你下药!怎么会,药怎么会被换……这些信息在路透脑子里扭成一团,她整个头都被打成碗浆糊。&ldo;先别说别的了,你怎么伤害自己呢,血这么个流法,是会死人的!&rdo;路透说着,眼睛就四下找着离开时的那个医疗箱。很快,她就找到了,可怜巴巴躺地上的不就是。&ldo;来,我先给你包扎!&rdo;路透那种酒精棉就去给严九擦,手刚刚把他胳膊抓住,腕子就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了。&ldo;小透,我要死了!&rdo;严九很反常,语气活像是回到小时候,犯错被严妈骂后认错的样子。路透抬头想瞪他一眼,却发现他眼神竟严肃的要她发慌。&ldo;瞎说什么,祸害遗千年。&rdo;路透避开不去看他,&ldo;你不是还抓着我的把柄吗?没用呢就想死,是你的作风吗?&rdo;严九手上的伤口比头还大,正汩汩的流着血。他神色比之前似乎清醒了些,&ldo;什么把柄,你的秘密,我永远不会说出去……&rdo;他苦笑一声,有些无力,&ldo;这次不知被谁下了药,猛的厉害,如果不……&rdo;zuoai俩字他没说,脸就往一边偏去,男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