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吞了吞口水,望着沈清起,她的脸上凝着几分讨好的讪笑:“当然不是,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可我反思了很久,至今没反思出什么结果,所以我才问你。”
沈清起没有回答。
她一不小心把他致郁了,但她至今不明白他郁从何来。
辛月影提心吊胆的问:“你别这样吧,说真的,我挺害怕的,我觉得有什么话大家可以说出来。”
沈清起垂着眼,一言不。
她硬着头皮怂恿他:“说吧,说破无毒,这是排毒阶段。”
沈清起依然沉默。
他似乎不准备排毒。
辛月影无计可施,只好不管他,她拿着沈清起做胡床换来的银子买了不少的肉菜,夏天快到了,她又买了几匹布料,打了几壶好酒,说要给瘸马和宋姨送过去。
沈清起:“前面就是成衣铺子,你不去看看衣裳么?”
辛月影没说话,其实她有点舍不得,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胡床,有时候夜里她装睡,好几次都见到他在油灯下用竹签将指尖的细刺拨出去。
他从前白白净净的指尖,经常会因得编织得太多而显得有些红肿。
她的衣裳很多了,可他换来换去总是那几身早已洗得褪色的粗布衣裳。
她给他买的衣裳鞋子包括簪,他都未曾动过,就打了个包袱放在柜子的角落里。
她看向沈清起,没说自己的衣裳够穿这种话,她知道聪明的沈清起肯定能听得出来,她是因为心疼钱。
于是,她笑着指着身后的鱼:“不着急,咱们先去把东西给瘸马送过去,我怕耽搁太久,鱼不新鲜了。”
沈清起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两个人赶着驴车率先去了瘸马家。
瘸马的铺子被孟如心挤黄了,重盘回来也需要一笔不小的挑费,他如今只能先苟且在家给人看病。
远远就看见他们家门口的院子里坐着几个没精打采的人,大概是等候瞧病的。
辛月影对沈清起说了声,“你等我一阵。”
回手拿了酒壶,提着两条鱼去了瘸马的院子。
瘸马的房间里也坐着不少等待瞧病的人,他案前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瘸马正埋头开方子,撩起眼皮见辛月影来了。
瘸马手中的毛笔一顿,眯眼看着她。
“你来得正好。”
他盯着辛月影,渐渐露出一抹奸笑来:“你先等等我,一会儿有点事找你。”
辛月影无语的看着瘸马脸上的奸笑,出去了灶房,把酒搁下,又将鱼放在了水缸里。
她走到沈清起的面前道:“瘸马说让咱们等会他,他说他有事要说。”
沈清起神情阴郁的望着辛月影:“你自己去屋里等他吧。”
不容辛月影回答,沈清起便赶着驴车调头了。
“喂!你去哪啊!?”
她在后面很大声的唤他。
“喂!”
“我问你话呢!你去哪里呀?”
驴都回头了,沈清起都没有回头。
辛月影面目扭曲的看着沈清起赶着驴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回头,看向屋子,屋子里的瘸马挑起嘴唇,继续对她奸笑。
天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呀?!
为什么每天要跟这些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打交道?
辛月影无语的进了屋,坐在椅子边上看瘸马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