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開岸邊的藤蔓,一艘小船露出來,船上還?有木槳和幾個魚竿、魚簍,越浮玉忽然來了興致,她扶著?樹跳上小船,笑意盈盈開口,「大師,要不?要一起?坐船回去比較快。」
水流方向自北向南,也就是從?吳林山到翠微山,從?這裡上船,正好能經過宴會的地點。
陽光順著?樹葉縫隙灑下,零零碎碎落在永照公?主臉上,恰好映出她嫵媚明亮的雙眸。
蘊空看了她片刻,手中佛珠握住又鬆開,許久後點頭?,「好。」
越浮玉本意是好的,沒?想?到,她高估了自己。
上次划船還?是一年前,在嶺南山里蹲了大半年,她的手藝徹底生疏,船槳不?受控制。反而是蘊空很快掌握技巧,等佛子?能控制小船行進?的路線,兩人已?經遠遠過宴會的地方,馬上到翠微山山腳。
河道盡頭?就在翠微山,現在是春獵期間,河岸必定?有士兵把守,越浮玉乾脆放棄掙扎,把兩隻船槳一扔,「大師,我們飄到有人的地方,然後坐馬車回去吧。」
剛才划船時,河水被船槳揚起,袖子?濕了一片。永照公?主挽起裡面的衣服,僅用外袍遮住手臂。然而從?蘊空的角度,幾乎能從?袖口一直看到深處,他?的眼神暗了暗,也放下漿,任由河水將小船帶遠。
四月春日,天空蔚藍,瀲灩湖水與天光連成一片,越浮玉半倚在船頭?,欣賞眼前的景色,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吼叫。
那聲音轉瞬即逝,也不?清晰,越浮玉偏頭?,紅唇微張,「那是熊麼?」
餓了一冬天的熊極其危險,而且,參加春獵的官員身體素質又不?一,因此最多有些兔子?、鹿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有熊。
難道是聽錯了?
恰好小船靠岸,越浮玉和蘊空下船,意外的是,岸邊竟然沒?有一個士兵,越浮玉沿著?岸邊,向宴會的方向走去。
然而沒?走兩步,卻發現驚人的一幕。
只見四五個士兵模樣的人,推著?一隻鐵籠,鐵籠里關著?的,赫然是一隻黑熊。不?知對方用了什麼方法,黑熊是睡著?的,即便如此,也像小山一般高。
越浮玉驟然一驚,腳下不?穩,踩在石子?上,草地響動。
遠處士兵聽見聲音,大聲喊道,「什麼人!」
就在他?們看過來之前,蘊空猛地壓住越浮玉,兩人伏在草叢中。春日草木茂盛,足有半人高,徹底擋住探尋的視線,士兵的聲音由遠及近、又再次變遠,反覆無?數次。
對方似乎很謹慎,一直到天色逐漸暗下去,可能怕火光暴露蹤跡,他?們才停止尋找,蘊空黑眸冷凝,剛要鬆口氣,卻在下一秒,瞳孔驟然縮緊。
他?懷裡,越浮玉忽然仰頭?,忽然重重咬住他?的喉結。牙齒陷入皮肉,溫軟的舌間抵在凸起的喉結上,輕輕舔了一下。
第29章逼瘋
喉間一片溫熱,蘊空驟然低下頭,冰冷凌厲的眸光鷹一般掃過永照公?主,眼底暗色冷凝。
大概感受到對方過於強烈的視線,越浮玉緩緩後退,紅唇牽出一片瑩潤,她抬頭,鳳眸懶懶眨了?一下,無辜懶散開口?,「本宮看見一條蛇,怕控制不住喊出來,不留神咬住了您。」
四月萬物復甦,冬眠的動物開始出來找食物,這裡又近水,很大?概率出現蛇。
蘊空沉眸,盯著她唇上一點濕潤,什麼都沒說,冷淡別開視線。
直到佛子移開目光,越浮玉才?蹙眉,眉間一片凝重。
剛才?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覺得好熱,突然想……咬他?
一刻鐘後,士兵的聲音徹底遠去,太?陽已經完全落山,黑夜降臨。
星光閃閃,越浮玉壓下。體內莫名的灼熱,紅唇微動,低聲詢問,「我們?走?」
兩人倒下時,佛子的手掌扣住永照公?主的肩膀。中途怕被發現,一直沒換動作。因此,此時她半貼在他懷中,柔軟的曲線倚在勁瘦的胸膛前,纖瘦的膝蓋抵著他的小?腿,兩人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交換,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時的起?伏。
蘊空的身體繃緊,支撐地面的手臂繃出薄薄一層肌肉線條。
他的聲音異常冷淡,「不能?回去,水邊太?空曠了?。」
那些士兵不知從哪個方?向來,更不知是否離開,跑向一覽無餘的河岸,顯然不是好方?法。
佛子清冷淡漠的嗓音拂過耳畔,越浮玉卻幾乎聽?不清,她望著他滾動的喉結,撕咬啃噬的念頭幾乎要吞噬她。
她用力掐住指尖,任由長長的指甲扎入柔軟掌心,疼痛帶來片刻清醒,吐出一口?氣道?,「本宮記得,附近有個山洞,很難找到,可?以暫時躲避。」
越浮玉說的山洞,就在兩人旁邊,不到一盞茶時間就走到了?。
如她所說,山洞十分隱蔽。洞口?緊貼地面,只有半人高,上方?有一塊凸起?垂落的岩石,恰好擋住洞口?,再?加上初春草木茂盛、藤蔓垂落,哪怕白天?故意搜尋,也很難發現這裡。
越浮玉慢慢摸索著洞口?,繡鞋試探踩下去,回頭解釋道?,「六、七歲的時候,也是春獵,本宮曾掉下去過,所以印象很深。」
她一矮身,鑽進洞口?,蘊空盯著地面上滑過的紅色裙擺,也跟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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